縣令倒吸了口氣,将身子往前一探,叱問,“休得信口胡謅,引發騷亂,本官都未得到疫症的消息,你又如何判斷?”
溫白景不慌不忙,答他,“回大人,草民并未說城中有疫症,隻是提及屠蘇有強健身體,趨避邪氣的功效,若是引用屠蘇泡制的水,終年不會得疫症。
故而,草民便悄悄将屠蘇投到井水中,隻想造福鄉裡,沒成想被人誣告入獄。”
那幾個領頭起哄的人聞言,猶如平靜水面炸了一片石子,嗦嗦然群起攻之,“狡辯,完全是子虛烏有,你怎會那麼好心,無償給井裡投放屠蘇?
奸商可惡,故意下毒,然後将椒酒高價售賣,心思實為歹毒!”
“就是,竟然還能巧言善辯,何不找人驗一驗證物,枉的我們相信你一人的空口白舌。”
……
仵作答完話,證實紗布小包内确實為屠蘇後,那些個叫屈的人便沒了主心骨,往堂外偷偷看了好幾眼,見那兩人也是一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的樣子,便知事情不會順遂,聲勢也漸漸弱了下去。
縣令與紫金閣關系親密,本想斷一個無罪釋放,大事化小,将此事不着痕迹的抹去,就在他即将拍驚堂木之時,提刑府的人竟大張旗鼓來到堂上,氣勢淩人。
陸提刑與他問候完畢,便上前将那幾個吆喝最盛的人一一點上前來,同堂上兩個證人一起,以誣告罪名,提去提刑府親審。
堂外那兩人再也按捺不住,連忙往回跑着報信,紫金閣霸占京城酒業多年,從未吃過虧,今日栽倒一個毫無根基的人手裡,着實哪個環節出了差錯。
紫金閣做事向來察言觀色,溫白景在閣内飲酒數月,又與老闆對賭,赢走大量酒水,他身後沒有靠山,住在新買的宅子裡,初來乍到,理應很好對付。
“哥哥,你瘦了許多。”溫良良舉起帕子,印在溫白景的臉上,輕輕擦了擦灰塵。
溫白景接過帕子,與她一邊往前走,一邊嬉笑道,“勞妹妹費心了,這些日子多虧妹妹周旋,否則哥哥便要吃幾年牢飯,與蛇鼠蟲蟻為伴了。”
他用帕子擦了擦額頭,雪白的巾帕驟然變得漆黑污糟,溫白景憨笑了幾聲,将帕子塞到胸口,又問,“妹妹認得提刑府的人?”
溫良良一頓,遲疑的想了想,又搖頭,“不認得,哥哥清白無辜,縣令也無法偏袒。”她不想提及過多,尤其是事關顧紹祯,便打住了話,不肯再說。
“嗯,自是如此。”溫白景瞥了眼遠處停靠的馬車,那人遠遠放下簾子,一閃而過的陰鸷仿佛隻是幻覺,溫白景來不及回味,馬車便行駛繞過前街,不見了蹤迹。
他知道縣令與紫金閣的關系,牢不可破,若非有強勁的壓力,縣令不會臨時變卦。溫白景撸了撸袖子,擡腳跟着溫良良進了馬車。
“公子,那幾個被買通的人,您是想如何處置?”朱桑跟在車後,又回頭望了眼對向而馳的車馬,歎了口氣,“夫人也不知您費了多少氣力,您與陸提刑關系往來,還從未有求與他。”
“我像是趁人之危的人嗎?”顧紹祯掩着唇,咳了兩聲,便将簾子撩開,瞥了眼朱桑,冷冷的眸子泛着一股狠意。
“她若喜歡我,必然是中意我這個人,而非我為她做了什麼。”
朱桑不再言語,扭過頭加快了腳步,您可拉倒吧,一個悶,一個拗,再不做點什麼,夫人都要冠上他人姓氏了。
“公子,三皇子修葺了溫府,就是溫太傅舊宅。”
車裡的人一怔,涼了面色,便是聲音也如同從冰窖中撈出來一般,“哼,急功吉利的狠了,便容易露出馬腳。
他自以為做的事情天衣無縫,魚和熊掌,想要兼得,卻也不問問我是否願意。他不與我翻臉,無非因為我手中的錢銀,若真到了那一日,兔死狗烹,你猜溫良良會站在哪邊?
朱桑,明日三皇子選妃?”
“是,公子,正是明日。”
“嗯。”顧紹祯捏着額頭,揉了揉太陽穴,想了半晌又道,“得讓他辦的風風光光,享盡齊人之福。”
“公子,你為何不與夫人講,三皇子其實早就認出她來……”
“沒我的吩咐,誰都不準到她面前瞎說。”顧紹祯打斷朱陌的話,一想到溫良良那張茫然的臉,便覺渾身燥熱,他翻開簾子,對着朱陌叮囑道,“記住了,不準告訴她。”
否則,溫良良會哭的。
顧紹祯不喜歡看溫良良哭,尤其是為了那樣的人,不值得。
宋昱琮在金陵城的時候,便早早認出了溫良良,他沒認,那便是在他權衡利益之後,做出了抉擇。
顧紹祯故意在金陵城放出溫良良嫁人的消息,根據宋昱琮的能力,想要查清溫良良嫁過誰,簡直易如反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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