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初苧心頭悚然。
一夜不敢入睡。
翌日清晨,宋灼果真找來一隻白鶴,白鶴漂亮極了,翹首一望,長頸優雅,姿态翩然。
秦初苧瞧了十分喜歡,“從哪裡尋來的?”
宋灼目光一閃,神色不太自然地摸了摸鼻子,“國公府,秦姑娘可要好生養着。”
“我養?”
“是的。”宋灼傳達國公夫人的意思,“夫人說,索性你就以這鶴離不開你為由住在宮觀裡,而後伺機而動。”
其實國公夫人還說,“日子長着呢,我就不信我兒對美色當真沒半點興趣!”
但這話,宋灼不好明說,隻好隐去,含糊道:“這才開始,日子長着呢,秦姑娘慢慢來。我先帶秦姑娘去住處看看。”
秦初苧應下,随他走了一路,驚訝不已,原來這宮觀建得如此闊麗,殿宇重重,兼之廊庑與花苑,且還是建在青陽山半山腰,周圍裹之以自然景觀,若再多些飄渺的霧氣,真與天上仙宮無異了。
兩人過了花苑,宋灼在一棟小院前停下,院子雅緻,環境清幽,前方一汪碧湖,遠眺一眼,山色青翠欲滴。
“秦姑娘日後就住在這裡吧。”
秦初苧在小院安置妥當,帶着美鶴同宋灼到了世子爺所在的玄妙殿,殿前守有道童,宋灼請他禀告一聲,道童進去沒一會兒出來道:“姑娘帶着鶴随我來。”
秦初苧壯着膽子進去了。
從外面看玄妙殿,它并不如觀裡旁的大殿恢宏有氣勢,裡頭卻是别有洞天,凡是目光所至,一應構造無一不精巧,所用物件亦是真金難求,卻皆無浮華奢靡之感,倒顯得肅正清明起來。
秦初苧環顧數眼,梁柱雕鶴,壁畫有龜,都是些寓意美好的畫面,又走了幾步,身子被一道繪有日月風光的屏風擋住了。
道童輕喊,“世子爺。”
半響裡面傳來一道男聲,“讓它進來。”
像一根鋒利的不含一絲感情的細弦,一下子割斷了秦初苧心中蓄了許久的鎮定。
秦初苧想起昨夜,男人有着輕淡如煙的聲音,也有着猝着毒汁的眼神,腦中嗡得一聲後眼前發暈,袖中的指尖發着輕顫,好不容易抿着發白的唇擡起步子,被道童攔住了,“姑娘莫動,世子爺要見的是鶴。”俯身抱起白鶴進去了。
秦初苧:“……”
燃起的寶香,袅袅升騰,如墜入林間的霧氣,屏風那邊白鶴連叫幾聲,倒像是十分歡快的聲調,也拉回了秦初苧渙散的神志,一時間秦初苧不知是喜是憂,畢竟躲過一劫與失去一個機會予她來說同樣重要。
沒過一會兒,屏風那邊傳來輕淡的聲音,“好生養着。”
殿裡極靜,見道童沒有回應,秦初苧才意識到世子爺是在問自己,“是,世子爺放心,我定将它養得好好的。”
轉了轉腦筋,心想讓她養鶴就不會殺她了吧,遂壯着膽子又道,“那夜多虧世子爺仁心,讓我在宮觀避雷,我心中十分感激,想當面給世子爺道個謝。”
殿裡默了許久,屏風那邊再無回應。
道童抱着白鶴出來,“姑娘,我們出去吧。”
見面失敗。
秦初苧帶着白鶴回了院子,心中的喪氣郁卒唯有給師父寫信才能排解,她在院中徘徊甚久還是決定告訴師父自己是個姑娘,遂在信上寫道:師父,我已借勢成功。另,我對不住師父,這半年多來,是我騙了師父,我其實是個姑娘,那種别人眼中尤其好看的姑娘。
秦初苧咬着筆杆想了想,用尤其會不會顯得她自大,不夠謙虛啊,于是用筆把尤其好看圈起來,改成了一般好看,繼續寫道:還請師父不要生氣。
心虛地補了一行小字:師父可要看我作為姑娘的畫像?我保證,确實是一般好看的,師父要看的話,下次讓鴿子帶過去。
鴿子帶着信飛走之後,秦初苧重整旗鼓,想了上百個再見世子爺的法子,沒成想一個都沒用,一連兩日,她都沒能再進玄妙殿。
她隻有一個月的時間,如今都過了四日了,目标才剛剛不殺她而已,時間寶貴,她不能再這麼浪費下去了,且信鴿飛了兩日,還未帶回師父的回信,莫非師父不喜歡她是個姑娘?
秦初苧面上不顯,眸中已焦灼起來,宋灼誤以為她隻在愁世子爺的事,便在旁溫言安撫,“或許沈先生可以幫你見到世子爺。”
“沈先生是何人?”
“為世子爺講道的講讀官,隻是沈先生患有腿疾,不常出來,見過他的人寥寥無幾。”
“那先生現今何處?”
“你隔壁。”
秦初苧從未注意過隔壁竟住的有人,一個無聲無息似的男人,接觸起來怕是不容易,她不甚樂觀地問,“沈先生可有什麼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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