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寫這個做什麼?”項蒙一把搶過卷軸,想扔在地上,許汶忙道:“大人,我就是想獻給公主殿下,興許她能看上我的才華。”
“才華?”項蒙哼一聲,“你有寫這才華,那才是真的見鬼了。況…”他沒有繼續往下說,況許汶的手才被項蒙的屬下打傷,寫出來的字淩亂不堪,難以入目,怎麼可能讓公主看上他。
想到這裡,項蒙把卷軸收好,笑眯眯地交給繁星,道:“煩勞女史交給公主。”
秦嬗展開草草掃了一眼,果真深深皺起了眉頭,她還以為有人當街喊冤呢,沒想到隻是個走門路的,而且并沒有真才實學。
即便如此,秦嬗還是想問一問,剛要開口,看見項蒙戰戰兢兢的樣子,心下明白,怕是什麼都問不出來,便懶懶地說:“走吧。”
項蒙如獲大赦,叫人把許汶趕了下去,并咬牙切齒地吩咐,“務必把人給我扔到城外去,要是再讓我在城裡看到他,你們就都别混了!”
幾個護衛不敢耽擱,連拖帶拽把許汶帶了出去。
#
這邊吳王為宜春公主準備了晚宴,規模雖不大,但各方各面的人都到齊了,皆是弋陽地界有頭有臉的人物。
秦嬗看着桌上一道紅蟹,别人可能不熟,秦嬗還是知道的。這蟹不同于其他河蟹,俗稱“一兩金”。
該種螃蟹産自揚州,那是雍國地界,若沒有大價錢是弄不到這道菜的。
在長安,若是時令不對,可賣到一兩金一隻。魏帝登基後,崇尚節儉,皇後尚且穿着有補丁的衣服。所以,這是國宴接待外賓時,才會出現的菜色。
秦嬗嘴角勾起玩味的笑,每人案上的菜色雖不多,但都很是精緻,特别是這道紅蟹,看來安排宴席的人很懂規矩,上頭必然交代了不能太奢靡,畢竟弋陽轄下還有很多農食不果腹。但又不能掉價,畢竟請的是長安來的公主。
不能大操大辦,數量不能太多,故而隻能在菜品上下功夫,才有了這所謂一兩金。
吳王與孟淮喝了一杯,瞅見秦嬗的表情,爽朗道:“公主,本王知道你在想什麼。這紅蟹确實是雍國來的,但那是月前查貨了一批走私水産的商隊所繳獲的贓物。本王好這一口,便以揚州的市面價買了過來,不算犯法吧。”
按照魏國律法,衙門繳獲贓物,是可以在專門商号售賣,所得銀錢充入國庫,合理合法。
“當然不算。”秦嬗有些讪讪,心道吳王果然老狐狸,識人斷物一針見血,搞得她反而下不來台。
她端起一杯酒緩解尴尬,悄聲對孟淮道:“這酒号稱“見風倒”,後勁很大,你少喝些,對身子不好。”
說完了卻無人應答,她偏頭去看,隻見孟淮手裡的酒水灑在袖子上,他卻渾然不覺,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場中正在跳舞的幾個舞姬。
這幾個舞姬個個膚白貌美,身材曼妙,其中領舞那人不過十五六歲,雖帶着面紗,但一雙杏眼含情帶露,而隻要她一出來,孟淮便眸光閃動,眼神緊緊黏在那舞姬的身上。
吳王靠着椅背,像是有些喝多了,閉着眼睛悠閑地打着拍子。而其他的人尤其是項蒙,都看出了孟淮的異樣。
他笑道:“這是專門為迎接公主和驸馬準備的舞蹈,不知二位滿意否。”
話還沒說完,秦嬗給了他一記眼刀,項蒙張了張嘴,把後半句話咽了下去。
一曲舞罷,幾個舞姬翩然離去,孟淮還猶如在夢中,回不過神來。秦嬗猛灌了幾杯酒,握拳假裝咳嗽一聲,孟淮這才反應過來,道:“公主,你在跟我說話嗎?”
衆人輕聲笑了,秦嬗大窘,心道這人在想什麼,她帶着酒氣道:“項大人問我二人,方才的舞蹈好看嗎?”
孟淮愣了愣,眉頭還是微蹙,話語上卻故作輕松,他道:“狀似明月泛雲河,體如輕風動流波,是白纻舞。”
白纻舞源自三國,此種舞蹈多半的靈感源于生活和勞作。
白纻是指白色苎麻所織的布,舞者扮演織布娘子,水袖飄飄,身姿搖曳,既要表現織女們的勞動成果,又要彰顯女子的嬌柔妩媚,在魏國的達官貴人中十分流行。
“确實是白纻舞,”項蒙道。
可白纻舞中還夾雜些燕人特有的舞姿,這人是項蒙特意為孟淮找來的。
他看出來孟淮對領舞的那名女子有意思,本想推波助瀾一把,拿眼去瞥吳王的顔色,卻見他沒什麼動作,暗忖公主醋性大,将驸馬管的服服帖帖,現下已經不悅了。且此事怎好拿到台面上來說,還是之後見機行事吧。
想通此節,項蒙便把話題引向了别處,酒過三巡,宴席散了,衆人恭送公主回府。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星辰 所謂完美 遇螢 八零乖乖女[穿書] 重生炮灰一心想做富婆 仇人突然給我一個吻 若即若離的戀人 男神今天也很蘇快穿 尋氏家訓 總裁的撩兔日常 貓貓失憶後叫了霸總老公 入魔 誓為公主做羹湯 這不是我要的仙界 許一個願【CP完結】 歸途 世子妃受寵日常 星河暗淡你依舊璀璨 蝕骨王妃 崔家嬌癡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