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因此,他手腕上被圈出來的那道紅痕顯得分外明顯。
錢主任把自己部門的新人護在身後,指了指周烨,有點生氣地說道:“周隊,你對我們内勤部有意見就直接說,範不着為難一個新人。”
“瞧瞧,瞧瞧,這都給人掐紅了,”錢主任轉頭開始對容昭叨叨逼,“回頭去法醫那邊拿點藥膏塗塗,順便認識一下那邊的同事。”
“法醫室就算了吧,”周烨看着容昭,漫不經心的表情下,目光緊緊盯着他的瞳孔最深處,“米瓊和趙甜的屍體還在那兒呢,吓着容警官可就不好了。”
米瓊和趙甜正是6.12連環強女幹殺人分屍案的前兩名受害人。
周烨看着容昭,眼前的新警察聽聞如此惡性的案件,并未表現出一個新人應該有的哪怕一絲一毫的好奇、不适、或者興奮。
他的眸子像一面平靜的湖水。至于湖底真的是風平浪靜,還是另一番風起雲湧,周烨無從判斷。
這跟小巷大雨中那個黑色的背影散發出來的幽冷神秘的氣質一模一樣。
容昭對法醫室這個話題并不感興趣,他揉了揉自己的手腕,目光落在米色陶瓷地闆上靜靜躺着的那盒桔紅糕上。
好在包裝盒完整,不影響食用。
這是他一大早趕去老街排了半個小時的隊買到的,是他的的早餐。
正要蹲下去撿,眼前那位嚣張煩人的刑警隊長突然往前走了走,在距離他隻有半步距離的時候停了下來,居高臨下道:“容警官的臉色看起來不太好。”
周烨這一挪步,黑色制式皮鞋踩到了一個軟乎乎的東西。
“滋啦滋啦”伴随着食品塑料袋發出的窸窣聲,那盒桔紅糕終于光榮犧牲了。
白軟的糯米被踩得稀巴爛,中間那層夾心的桔子果醬被壓得爆了出來,黏糊糊地貼在透明塑料包裝盒上。
完全不能吃了。
“什麼玩意,”周烨低頭看了看,又擡頭看着容昭,“你的?”
平靜無波的眸子終于動了,容昭眼裡的不快幾乎要刺穿對方的胸膛,他咬了下自己的嘴唇,或許還咬了下後槽牙:“我的。”
“不就是一點吃的嗎,”周烨被容昭的目光盯得頭皮發麻,“多少錢,我賠給你。”
容昭坦然地伸出手,擡着下巴看着周烨說道:“二十。”
周烨都不用摸自己的口袋就說出了一句滾瓜爛熟的台詞:“等下個月發工資的。”
容昭毫不客氣:“寫欠條。”
“我當見證人,”錢主任貼心地從包裡拿出來紙和筆,把紙攤開,筆遞給周烨,“寫吧。”
衆目睽睽之下,周烨接過筆,欠條寫得從善如流。
他對這項業務非常熟練,市局的每個人,甚至包括門衛大叔和清潔阿姨都收到過他的欠條。
周烨寫好簽上自己的名字,遞給容昭,窮得底氣十足:“不就是二十塊錢嗎,就是二十個億,老子也付得起。”
錢主任翻了個大大的白眼:“行了行了,瞎吹牛逼誰不會。”
容昭看了下手上的欠條,字迹張牙舞爪,筆劃橫趄豎仰,不禁讓人疑惑,這寫字的人是憑借什麼超能力認出來自己寫出來的這些字的。
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突然朝着一種異常詭異的方向飛奔而去,如同脫缰的野馬。
容昭和錢主任走後,周烨轉頭看着半途趕過來的副隊白旭東:“我看見他衣領上的标識了,跟視頻中拍到的一樣。身高、體型氣質也有九分像。”
“您剛才試探他,”白旭東有點擔憂地說道,“會不會打草驚蛇?”
說的是法醫室驗屍房裡米瓊和趙甜的屍體那段。
“沒事,我們要相信錢主任的大嘴巴子,”周烨看了一眼内勤辦公室的方向,轉過頭,邊走邊說,“看吧,現在指不定已經在跟那小子科普我跟吳耗子那點莫須有的绯聞了。”
八成還會把他說成一個亂吃飛醋胡攪蠻纏的“怨夫”角色。
白旭東跟上周烨,但是他的腿沒有周烨的那麼長,邊走邊跑:“這樣的話,您豈不是被誤會了。”
“沒事,”周烨無所謂地擺擺手,“誤會就誤會呗,又不是第一天被誤會,有什麼大不了的。”
“其實咱們局的氛圍還是非常友好的。”錢主任帶着容昭走到内勤辦公室門口,轉頭看着他說道,“周烨這人本質不壞,就是太賤了。”
“就好比上回過年,我在高中同學聚會上跟初戀多喝了兩杯酒,第二天一上班就被周烨看出來了,在我這訛了一筆封口費,轉頭又上我愛人那訛了一筆線索費,”錢主任打開内勤辦公室的門,一邊指控道,“害得我跪了一夜的搓衣闆,膝蓋一到雨天就疼,都留下後遺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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