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月來,卓煜夜夜留宿白露宮,沒有一天落空,有時一天去個兩三回,同寝同食,寸步不離,這般眷戀,實在讓純淑妃害怕。
“這後宮裡,寵愛會淡去,宮權會易主,顯赫如廢後不也成了奴婢,沒什麼是永遠的。”純淑妃喃喃道,“我就怕陛下動了真心。”
帝王說到底不過是個凡人,難免會有動了真情的時候,那對後宮裡的女人來說是最可怕的,三千寵愛在一身的人背後,是兩千九百九十九個枯等的女人。
可事情好像正朝着純淑妃恐懼的地方演變。
花朝節那日,後妃們用盡了心思争奇鬥豔,可人算不如天算,德貴妃的花朝會雖說辦得盡善盡美,偏偏所有人都等的那個男人……不在宮裡。
那天,卓煜一大早就帶着殷渺渺出宮去了。
“今兒是花朝,我們出宮散散心吧。”卓煜哪還記得宮裡的花朝,一心一意隻擔憂她在宮裡悶久了會不高興。
殷渺渺欣然應允,兩人就換上尋常衣衫,白龍魚服出去了。
花朝是踏青遊玩的好日子,街上遊人如織,平民百姓穿着樸實,臉帶笑容。有個瘦小的男孩子像是猴兒似的從他們身邊竄過,被緊随的父親好一頓臭罵。
街道兩旁開着許多店鋪,繪着各式各樣圖案的旌旗迎風招展,糕點鋪裡傳來饴糖的甜香,小孩子們一聞見就挪不動腳步了。
殷渺渺不禁道:“有幾分盛世的景象了。”
卓煜搖頭道:“你言之過早,割讓的三洲未曾收服,京城附近亦有凍死的百姓,偏遠之地餓殍不知其數……連讓百姓吃飽穿暖,安居樂業都不曾做到,哪裡算是什麼盛世呢?”
“不早,遲早的事。”她說。
“你就哄我好了。”卓煜說着,唇邊卻露出笑來。
殷渺渺跟着笑了起來,忽而發現近些日子,自己對卓煜的感情發生了變化:最開始,她喜歡他隻是因為他與衆不同,他引起了她的興趣,繼而産生了喜歡的情愫,乃至後面的巫山會也不是什麼陌生的事,她都經曆過。
但現在不一樣了。
嚴格來說,卓煜并不是一個合格的情人,哪怕所有人都說她獨寵,他陪伴她的時光也不算長,大多數時間都放在了處理政事上;他會關心她這一日過得好不好,吃了什麼,有沒有不合她心意的地方,但也會惱,會生氣,會要她去哄。
他不像她過去的伴侶那樣事事以她為中心,她卻一點兒都沒有不高興。
或許,這才是正常的。過去,她和旁人的情感關系都是畸形的,從前是她取悅别人,後來是别人取悅她,總是一個人圍着另一個人轉,十分心意裡,七分是利益。
但現在,卓煜對她無所求,她對卓煜亦無所求,願意付出心力,僅僅是因為喜歡罷了……戀人和情人是不一樣的。
卓煜轉過身,恰好對上她璀璨的明眸,不由啞然失笑:“怎麼這樣看着我?”
“随便看看,不可以嗎?”她彎起唇。
“可以可以,夫人請。”
殷渺渺這下是真的笑彎了眉,眼睛一眨不眨看了他好一會兒,直到他面露窘迫才指着不遠處的小樓道:“那是什麼地方,去坐坐吧。”
“那是勾欄。”卓煜道,“聽戲的。”
殷渺渺來了興趣:“能去嗎?”
“有何不可。”卓煜牽了她的袖子,“随我來。”
勾欄與尋常酒樓茶樓都不相同,周圍都被木闆密密圍攏起來,獨留一扇門進出。進了樓裡,就有人來兜售座位牌,青、白、紅三色分别代表了下中上三等坐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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