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月被唬了一跳,連忙轉頭去看,隻見雲潋伸出手掌,輕輕按在了結界上,柔軟的結界被擠壓向外,觸碰到了那隻呆頭呆腦的妖獸。
它受了驚吓,嗖一下飛遠了。
夏秋月:“……”沒想到雲師兄是這樣的人,真是聞名不如見面,“雲師兄什麼時候來的?”
雲潋側過頭,衣袖被風吹起:“我一直都在這裡。”
“咦?”夏秋月奇怪道,“可我剛才來這裡,并沒有看到雲師兄。”她想起出發那日的怪事,同為築基期,就算差着境界也不至于懸殊至此:“雲師兄是有什麼特别的斂息之術嗎?如果不便回答的話,就當我沒有問過。”
她隻是好奇,沒想打聽别人的修煉秘密。
雲潋卻是出乎預料的坦誠:“我修煉的是《坐忘訣》。”
“《坐忘訣》?”
“是,高山流水,無欲無念,蝶化莊周,坐忘心訣。”雲潋輕聲道,“我入定時物我相忘,你察覺不到實屬正常。”
夏秋月恍然:“原來如此。”
聽起來好像是個很厲害的心法。她那麼想着,第二天和袁落論道時就順便提了一句:“我聽聞劍純真君是劍修,沒想到雲師兄修煉的是這樣平和的心法。”
劍修嘛,殺氣騰騰的多,可在雲潋身上,别說殺氣,連存在感都極低,和她以前見過的劍修截然不同。
誰知袁落挑了挑眉毛:“《坐忘訣》是藏法閣裡很有名的心法,但入門弟子那麼多,人人都進過藏法閣,雲潋卻是唯一一個得到這本心法傳承的人,你可知道緣由?”
夏秋月搖了搖頭:“請袁師兄解惑。”
袁落在出發當天被雲潋吓了一跳,回頭就向師兄們發出傳音符詢問此事,正巧《坐忘訣》在親傳弟子的圈子裡不算是什麼秘密:“因為人都是有**的,我們修士築基之後便可辟谷,可誰斷情絕愛了?就算是你我的師父,也不能事事超脫。”
真要是超脫物外,不受名利牽絆,十大掌峰至于有那麼多龃龉與矛盾嗎?
“但《坐忘訣》不一樣。”袁落的表情微妙,“坐忘心法,無欲無求,無愛無恨,無牽無挂,修煉它的人最終會物我相忘。”
夏秋月馬上想到:“那也就是說,他不能動情?”
“應該說是不懂情吧。”袁落聳了聳肩,“在他眼裡,人與蝴蝶是一樣的,是男是女,是美是醜,也都是一樣的。”
在得知了這樣的真相以後,他原本的不甘就消失無蹤了。想想看吧,雲潋這樣的人,在他面前擺上無數珍馐佳肴,他也不會有任何口腹之欲,在他面前有無數香豔美人,他也不會有任何沖動。
他不會為了任何事動怒,也不會為了任何事高興,無悲無喜……修仙那麼修也沒意思。怪不得離火峰上的師兄弟雖然對翠石峰很看不慣,覺得劍純真君搶了自家師父的位置,可從沒有對雲潋有過微詞。
這樣的人,有什麼好嫉妒的?
被議論着的雲潋卻絲毫不知,他坐在舟頭入定打坐,雲霧穿透結界沾濕了他的衣衫,水珠凝結成霜挂在了眼睫。
偶爾的,他會從入定中清醒過來,取出懷中的兩隻鈴铛,他散去封住鈴舌的靈力,鈴铛便清脆地響了起來。
想起幼時,他還會覺得這鈴铛叮叮當當很是悅耳,可到現在,竟然已經不覺得和鳥鳴蟬叫有什麼區别了,可是,這是師妹臨走前給他的。
她很不放心:“師哥,我不知道要離開多久,你可别認不出我了。”
怎麼會呢?他又不是不能記住人的長相,怎麼會認不出師妹呢?師妹就是師妹,不是别人。
想到這裡,雲潋再度用靈力裹住鈴舌,随即散去,鈴铛叮叮當當響了起來,他聽了會兒,覺得還是很動聽的。
剛才肯定是錯覺。
雲潋搖了搖鈴,歎息一聲:“師妹,平安否?”
***
“姐姐,天亮了。”
飛英中氣十足的聲音響起。殷渺渺迅速從睡夢中蘇醒了過來,剛才夢裡聽見的聲音被她忘得一幹二淨:“天亮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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