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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些的那個眉眼一片倨傲，斜眼看着弟弟有些不耐煩的模樣，卻不知為什麼沒有揮開那孩子的手，反而十分聽話地收了聲。賈珏一見，便知道這定是水檀僅有的兩個皇子無疑了。水檀聽見那小孩的話，皺着眉威吓了一聲：&ldo;放肆！朕的朝廷命官，也有的你開口閉口奴才麼？越來越不懂規矩，麗妃平日裡就是這樣教導你的？！&rdo;賈珏甚少見到水檀發脾氣的模樣，水檀在他面前，大多是腆着猥瑣的笑臉拼命讨好的模樣，現下冷不丁見到一回，倒真有些被唬住的感覺。他倒是還好，可底下那小孩兒受不住啊，大些的那個孩子蒼白着面上一下便跪倒在地，小些的那個猶豫了一會兒，随即跪在了大孩子的身邊。大些的那個抖抖索索地請罪道：&ldo;父父父皇賀兒知錯，這些，不是額娘教導的，是，是&rdo;他吞吞吐吐地想了一會兒，突然道：&ldo;是賀兒平日裡跟着的劉嬷嬷說的，劉嬷嬷說，但凡不是水姓的，對賀兒來說，皆是奴才。求父皇不要怪罪額娘！&rdo;小些的那個孩子也是一臉懼怕地求饒道：&ldo;父皇，皇兄不是故意的，壁兒從前也聽到過這些，皇兄向來是心直口快，壁兒替皇兄向這位大人道不是了。&rdo;說罷，那個壁兒就可憐兮兮地回頭一臉乞求地盯着賈珏，賈珏瞧他了一會兒，突然發現到‐‐這個壁兒的眼中，一點驚慌也看不到。賈珏暗暗感歎到：這皇宮果真是個吃人的地方，那壁兒看去最多不過十一二歲，就磨練出這樣高深的城府了。賈珏看水檀的模樣，果真是生氣了的，也不想就一句&ldo;奴才&rdo;來為難兩個孩子，于是一拱手便道：&ldo;微臣看兩位皇子年歲尚小，想來不是有意的，皇上且看在他們年幼的份上，饒恕一次吧。&rdo;那大些的賀兒暗暗擡起頭瞪了賈珏一眼，大約是想說：&ldo;哪個要你假好心&rdo;罷。水檀低頭看了看賈珏，賈珏沖他搖搖頭。水檀歎口氣，于是道：&ldo;罷了，既然有賈大人為你們求情，朕便放過你們一回，若再有下次，定不再饒恕！&rdo;水賀渾身一松，拉着身邊的水壁一同磕頭道：&ldo;謝父皇，兒臣知錯了。&rdo;水檀揉着腦袋，不耐煩地揮揮手道：&ldo;既如此，你們就下去吧，路三寶，二皇子今日詩背得好，賜一頂玉福成。&rdo;兩個孩子相互攙扶着走出大殿，待到路三寶關上殿門‐‐水賀一下甩開水壁的手，滿臉嫌惡地罵道：&ldo;你給我滾遠些，誰要你假惺惺的幫忙，你就和你母妃一眼，恬不知恥的東西！&rdo;水壁擰着眉頭一臉不可置信的道：&ldo;皇兄怎麼能這樣說？我母妃再如何，也是堂堂正正的一朝貴妃，斷輪不到你來批判！&rdo;水賀伸手猛地推了他一下，大聲罵道：&ldo;你母妃早就死了！我母妃總有一日也會成為貴妃，你等着瞧吧！等我&rdo;水賀猛然止住嘴，驚疑地環顧了四下一陣，發現并沒有人注意到這一邊的動靜。于是惡狠狠地沖水壁眦了龇牙，不屑地轉身走了。待到水賀走到老遠，站在原地的水壁才猛地擡起頭來，一張原本瑩潤可愛的小臉陰森平靜地闆住，漆黑的瞳仁映照着大殿外朱紅的立柱，好半響，才輕輕冷笑開來。我的皇兄，你當真以為，沒有人看見我們吵架麼？呆立了一會兒，水壁收拾好自身的情緒，待到路三寶迎上來時，又變成一副天真純潔的模樣了。賈珏有些責怪地推了水檀一把，道：&ldo;不過兩個小孩，虧得你也能發這樣大火，我可當真服氣了。&rdo;水檀抿着嘴有些複雜地盯着賈珏的眼睛，猛然施力将他拖到懷裡，伏在賈珏耳邊小聲的道歉：&ldo;對不起&rdo;？賈珏有些不解，伸手環住了水檀的肩膀，問道：&ldo;怎麼了？你做了對不住我的事兒？&rdo;水檀搖搖頭，聲音有些壓抑：&ldo;我想給你一個名分，他們叫你奴才我說要嫁給你，是真心的，你若願意娶我，這皇帝，給你當了罷。&rdo;賈珏驚得一下跳起來，捧着水檀的頭險些搖掉自己的腦袋：&ldo;你開的什麼玩笑，我們不是說好，等到隐居時，你便嫁給我的麼？&rdo;水檀有些失望地低下頭，悶悶道：&ldo;你怎麼這副反應？我以為我這樣講了，你會說你也很想娶我的。&rdo;賈珏驚悚地盯着他看了一陣，猛然反應過來：&ldo;又是路三寶給你看話本了，對不對！！&rdo;水檀眼神躲閃了一下，側開臉道：&ldo;瞎說什麼呢。&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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