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裡,她後背立刻蹿上來一股子寒意。
與雲崕不同,這人始終隐在暗處,她連對方長什麼樣子、是什麼身份都不清楚,就将人家得罪死了。
呵呵,她這滿腹冤屈又要向誰傾訴?
馮妙君猛然站起來,在室中來回踱步。聚萍鄉這地方,真是不能再呆了。
在這不知名的敵人找上門之前,她必須先一步離開此地。
……
次日上午,徐氏母女合桌用飯。
馮妙君一夜沒睡好,嘴裡幹澀,就想吃些甜爽的。她看一眼桌面簡單的兩三樣吃食就噘起小嘴:“怎麼沒有小豆涼糕?”當孩子就是好,可以理所當然地任性。
徐氏拍拍她的腦袋:“胡萍今晨沒來,你先将就着吃。待她上工,我讓她給你做涼糕。”小豆涼糕是用紅小豆做的一道點心,冰涼沁甜又爽口。過完谷雨,天氣就越來越熱,孩子們都愛吃開胃的小食。
馮妙君應了一聲,乖乖吃飯。原來胡萍擅做涼糕,這廚娘曾經與她串過口供,是安夏王後留給她的人。
結果一碗薏米粥還沒喝完,王婆案的審訊結果就傳過來了。
趙大召果然是受人指點才去告官。這人通過吳嬸對他說,告赢了馮家能得很大一筆錢财,能比五十兩多出幾倍、幾十倍,于是輸得手頭緊巴巴的趙大召心動了;這人還告訴他,要告到縣裡才有用,偏巧這幾天縣裡有貴人路過,隻要人家開口幫忙,他就一定能打赢官司。
這個人,就是同鄉的鄭大戶。
鄭家原本是地方上的富戶,和馮家一樣做糧食買賣,商鋪遍及五鄉,規模不小。但馮家老爺經營有方,搶走他不少生意,鄭家作為地頭蛇自然不服。馮老爺過世一年,他們沒少給馮記添堵,這回更想藉着趙大召下狠手,打馮家一個翻不得身。
至于溺殺老母之事,趙大召從來一口否認,直到最後熬不過刑才畫了押。他品性不端,最近輸了不少錢,左鄰右舍就翻出許多陳年舊賬,不止一人聽到他賭輸回家打罵王婆、又動手搶奪老母血汗錢的全過程,甚至王婆也跟要好的老姐妹吐過槽,因此殺人動機也有了,殺母案坐實在他頭上,再賴不掉。
許縣令順藤摸瓜,把鄭富戶摸出來了,由于蕭衍先前表現出的“關愛”,這案子是非審出結果不可,所以鄭富戶的教唆和構陷罪是鐵闆釘釘跑不掉了。一頓闆子下來,再坐兩年大牢,鄭家面子裡子都給丢了大半,元氣大傷不說,還被馮家掙得了生息的機會。
徐氏聽完,又是歡喜又是解氣。但馮妙君對鄭富戶的下場沒興趣,因為她已不打算在聚萍鄉、甚至在淄縣久留。
飯畢,她将蓬拜叫到自己小院裡:“當年王後怎樣将我托給馮家?”
生身母親封後,母族必得提攜,任選哪一家都比馮家有權有錢有勢。為何王後最終選了八竿子都快打不着邊的馮氏夫婦?托孤之舉有預謀、有計劃,說明安夏王後事先考察了馮家很久,這才安心将寶貝女兒交給他們。
蓬拜道:“王後并無直接賞賜,隻暗中指了幾單生意給馮家去做,後者心知肚明。王後說,馮瑞山夫婦難得在務實敦厚卻不失圓轉,得他們照料,您必能平安體面地成長、出嫁。可惜——”
追上門來
他苦笑一聲,“聰慧如王後,亦算不到馮瑞山突然患病離世。”
的确,人算不如天算。馮妙君點點頭,又道:“王後給我留了什麼?”
蓬拜微一猶豫:“鋪面、田産若幹,在魏國、晉國都有,原是給派過去的細作掩蓋身份之用,掌握在國舅手裡,王後讨來給了您。”頓了一頓,小心提醒她,“這些都有專人打理。王後說過,這些要等您出嫁或者及笄後才能交由您掌管……”
馮妙君打斷他:“如若我活不到及笄呢?”
“這……”
“這次意外你也看到了,你手下人對王婆的處置不當,讓馮家吃了官司不說,還引來了魏國王孫。這可就在你眼皮底下,還不是遠在天邊的魏晉産業,你的‘專人打理’都出了纰漏;再說那個陣法,我還不知無意中得罪了誰。照這樣下去,我可沒信心活滿十五歲。”她冷哼一聲,“自己的小命,還是掌握在自己手裡的好。”想要活得好,就要把力量掌握在自己手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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