檐下的紅褲衩挂上沒多久,杳和阿汝回屋裡去了,小樂子也去幹自己的事情,便有一抹黑影貼着屋瓴十分低調地盤旋,趁院裡無人,它叼了那紅褲衩就飛離了去。
回頭等小樂子回過神來,瞅着廊下空空如也,不由問道:“小的的紅褲衩呢,怎麼不見了?”
杳從房裡出來看了一眼,道:“可能是風太大,吹走了吧。”
小樂子不由得滿院子找找看,結果都沒能找到,十分沮喪。
這廂,黑虎銜着一片紅,飛過一片宮瓴後,就鑽進了小樹林。
姬無瑕正在林子裡等着,它邀功似的叼着東西過來,結果姬無瑕伸手拈來一看,十分嫌棄地移遠些,道:“我還以為會是杳兒的紅肚兜兒呢,沒想到居然是條臭褲衩。”
黑虎一聽,當即打着擺子幹嘔了兩下。
後來入夜了,到了該歇息的時候,阿汝去更衣洗漱出來,就見杳衣着整齊,束了宮裝廣袖,長高挽,正歪頭将手裡黑簪插上,十分幹脆利落的樣子。
阿汝大概知道她今天晚上是要出去的。
故杳還沒開口,阿汝便先出聲道:“姑娘萬事當心,這裡我會做成姑娘在房裡的樣子的。”
杳道:“不早了,你先休息吧。”
阿汝點點頭,道:“姑娘什麼時候能回來?”
杳道:“今晚若是順利的話,拿到東西便回,然後咱們就盡快出宮。”
阿汝應道:“嗯。”
她去床上躺着,杳離開時熄滅了房裡的燈,從窗戶鑽了出去。
今夜天陰,月黑風高,江湖人最喜歡這樣的作案時機。
杳出了暖閣以後,輕車熟路地避開夜裡值守的禁衛軍,去到和姬無瑕約定好的小樹林見面。
她還走在小徑上,沒來得及進小樹林呢,裡頭姬無瑕便聽見了是她的腳步聲,出聲道:“杳兒快進來,我等你很久了。”
杳快步一閃進林子,迎面就看見姬無瑕正坐在樹下,以及她旁邊蹲着的一隻傻鳥。
一人一鳥,正在分食一隻雞,吃得不亦樂乎。
黑虎看見她來,高興地來回蹦了兩爪。
杳一臉面癱,對姬無瑕道:“你還敢讓它去偷雞?”
姬無瑕道:“冤枉啊,這雞可是我親自去偷的,它完全沒出力,屬于吃白食。”
黑虎表示:吃現成的感覺真好。
杳道:“上回黑虎好不容易才虎口脫險,你就不怕輪到你自己被奸佞抓去受死嗎?”
姬無瑕道:“他抓不着我。雖然我打不過他,但我絕對跑得比他快。”
杳默了默,道:“聽你這語氣,你還很自豪?”
姬無瑕十分坦然,道:“這也是我的本事,我能不自豪麼。來,吃個雞腿。”
杳道:“我不吃。”
姬無瑕道:“那你等等啊,等我們娘兒倆吃完這頓,就幹事去。”
然後杳就在她身邊坐下來,一臉嫌棄地看着這一人一鳥繼續吃雞。
姬無瑕唏噓道:“這宮女的夥食也太差,就我們這種要幹大事的人,就那點清湯寡水的,根本就不頂餓。”
黑虎還叼着塊雞肉過來,試圖跟杳分享。
黑虎:你吃點啊,現成的。
杳道:“你自己吃吧。”
黑虎狼吞虎咽地吃下去,那眼神充滿了不理解:現成的居然還有人不喜歡嗎?
姬無瑕道:“杳兒你看看它的毛,是不是比上次多了點?”
杳便摸了摸它,它身上被拔掉的那些漂亮的硬毛一時半會怕是長不起來了,但軟毛是長了不少。
姬無瑕又道:“你給它下點藥,助它長毛的那種。”
杳道:“拔苗助長不是什麼好事情。”
姬無瑕有些不贊同:“這怎麼能是拔苗助長,這隻能是施肥助長。我又不是讓你給它松松毛,我是想你給它整點肥料。”
杳道:“讓它多吃點魚蝦吧。”
姬無瑕道:“成,明天我給它整。”
說着,她就從背後拿出個包袱丢給杳,“拿去換上。你這身宮女衣服看着都礙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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