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無瑕和黑虎在京都裡待久了,養出了慣性,不是在皇宮裡偷雞就是去相府偷雞。
順便還能現一點新情況。
倆貨偷完雞就找個地方銷贓。
眼下一人一鳥在某高樓屋頂,邊啃邊欣賞這京城裡繁華的夜色。
姬無瑕催促對黑虎道:“快吃,吃完我還得進宮去找你二娘說事情。”
黑虎也着實在賣力地吃,結果吃得太急還被雞骨頭給卡住了,幹嘔兩下,又狼吞虎咽繼續吃。
姬無瑕見狀道:“太勉強的話就别吃了。”
黑虎咕咕叫:不,我還能再吃。
解決完一隻雞,還不等他們離開,夜色裡就有一道暗影在影影綽綽的屋頂上奔躍,轉眼間停到了姬無瑕身後,跪地低低道:“門主。”
姬無瑕大刀闊斧地坐在屋瓴上,方才閑散的神情消失得幹幹淨淨,她動手拂掉衣角上的雞骨頭,問:“什麼事?”
來人禀道:“門裡有筆生意找上來,屬下不知該不該接。”
姬無瑕睨他道:“你在考慮該不該接的時候,就說明買家給的錢不夠,這種時候就要加價,幹了這麼久,這規矩還要我教你嗎?”
下屬沉默片刻,道:“買的不是一般般人的命。”
姬無瑕道:“能比奸賊狗相還要不一般般嗎?”
下屬道:“差不多。”
像蘇槐這種重要人物的人頭,門裡不能擅自做主,這種錢多任務重的活兒都是姬無瑕這個門主親自接的。
所以要是又來一個,還是得來請示姬無瑕。
姬無瑕便問:“這次買的是誰的命?”
下屬道:“雲金來的敬王。”
姬無瑕有些納悶兒,這雲金的敬王看起來與世無争的,怎麼也挺招人恨啊。
下屬又凝重道:“而且來談生意的人屬下之前見過。”
姬無瑕問:“在哪兒見過?”
下屬道:“在相府行刺的時候。”
暖閣裡,杳半夜被姬無瑕吵起來談談人生。
她不得不睡眼惺忪地跟姬無瑕一道出門,找個無人的僻靜之地說話。
杳道:“你晚上都不睡覺的?”
姬無瑕道:“我跟黑虎剛宵完夜才來找你。我有正經事跟你說。”
杳揉着眉頭道:“什麼事快說。”
姬無瑕道:“我有一單大生意,你幫我分析分析,這業務我接是不接。”
杳随口問:“什麼業務?”
姬無瑕道:“就是美人王爺的命。”
杳反應了一會兒,道:“雲金的質子王爺?”
姬無瑕道:“是他呗。”
杳道:“之前你接奸佞的業務也就罷了,橫豎想弄死他的仇家多,可這個質子王爺涉及到兩國恩怨,江湖兒女還是少沾染那些,不然回頭全推到你無回門頭上,他們搞政治的繼續舉杯暢想未來,你無回門就得把鍋背穩了。”
姬無瑕咂咂嘴,道:“我們本來就是專業替人殺人背鍋的,我倒不在乎這些。”
杳瞥她道:“對方打算給多少錢?”
姬無瑕道:“八萬兩。”
杳:“會不會有點少?”
姬無瑕摩挲着下巴,道:“我也覺得,怎麼的也該比狗賊再貴個兩萬兩才對。”
杳道:“這點錢不值得你冒這麼大的風險。”
姬無瑕道:“你知道是誰要買他命嗎?”
杳道:“你們幹這行的不是不過問買家信息的?”
姬無瑕道:“是不過問,可上門談生意的人,我小弟說之前在相府行刺的時候見過。”
杳:“……”
姬無瑕凝重道:“所以這背後買家多半是你那狗賊未婚夫。”
她又唏噓,“男人何苦為難男人,都他媽是兩個長得不錯的男人。這好看的男人都這般勾心鬥角了,可讓天下醜男怎麼活。”
杳神色也漸漸凝重起來。
姬無瑕道:“既然你說不接,這業務就不接吧。畢竟世上美人殺一個就少一個。”
杳看她道:“殺奸佞的時候你怎麼沒這樣想?”
姬無瑕一臉嚴肅道:“主要還是狗賊貴個兩萬兩。”
杳道:“說到底還是錢的問題。”
頓了頓,杳揉揉額頭又道:“你是不是露出什麼馬腳叫他給逮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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