杳看他那樣子,面上也沒有怒氣沖冠,但她莫名感覺她要是說是自己繡的,他能把自己當場撕了吃了。
杳道:“當然是阿汝繡的。”
蘇槐聞言卻笑,那笑容又妖又美,當真是迷人眼了,道:“阿汝繡的?我再問一遍,到底誰繡的?”
他氣勢陡然張狂,幾乎将她逼抵在樹幹上,又道:“是你繡的嗎?”
杳屏着氣,也不曉得這厮突然什麼瘋,推了推他咬牙道:“都說了是阿汝繡的,不是我繡的,你是沒長耳朵還是聽不懂人話?”
蘇槐道:“今晚你是舒爽了,我還沒舒爽。”
杳來氣道:“我哪裡舒爽了?”
蘇槐道:“那我們一起舒爽。”
杳:“……”
這畜生人模狗樣,就是話一從他嘴裡說出來,就充滿了一股子狗畜人渣味兒。
杳正想開罵,卻間這時,有一隊侍衛手擒火把,正遠遠往這邊來。
杳在宮裡躲藏慣了,本能反應霎時就要往樹幹背後躲。
可偏偏蘇槐一把拽住她不讓她躲。
蘇槐道:“以往你竟騙我。”
杳腦子一懵,她騙他什麼了?
那可太多了,她自己都不知道他指的是哪樣。
杳瞪向他,低低道:“你要瘋待會再行不行?”
蘇槐盯着她道:“以往你彈琴害我,使我内息紊亂而吐血,後又騙我敷衍我,你還記得嗎?”
杳道:“那麼久遠的事情誰記得!”
蘇槐道:“我記得,今晚又一聽,才确定當時你确實是想神不知鬼不覺地害死我。”
杳見着那對侍衛越來越近,道:“就你?禍害遺千年,誰害得死你!”
就在那侍衛火把的光将将能照亮她和蘇槐所在的這地方之前,杳突然奮起使力,把蘇槐往樹幹背後一推,自己也順勢躲藏在了樹幹背後。
蘇槐捏着她的脖子時,她也擡手捂住他的口鼻。
她看着蘇槐那眼神,一時間覺得,他是真的想掐死自己。
但她約摸是老油條了,再見到他這樣的眼神她居然不痛不癢的了。
那隊侍衛續續地快往旁邊經過,前邊不遠便是岔路口,侍衛頭領把隊伍分成兩撥,命令道:“你們,去暖閣查看那名侍女,其餘人跟我去常喜宮!”
“是!”
杳便見那撥侍衛兵分兩路,迅地往岔路口兩頭去。
且看他們來的方向,杳便心如明鏡,後宮裡可以調動侍衛的能有幾人,而且那是鎏瑩宮的方向。
恐怕隻有長公主,才這麼緊盯着她這個侍女不放了。
常喜宮一出事,長公主就第一時間懷疑到她頭上來,一邊派人去常喜宮,一邊派人去暖閣,就是為了看她人有沒有在暖閣。
如若侍衛去到暖閣現她沒在,那她便有些洗脫不清了。
畢竟鎏瑩宮離常喜宮有些距離,等長公主那邊收到消息時需要一定的時間,杳完全可以在這段時間裡把事辦好。
隻可惜半路遇到這擋路的狗男人,要不是他,這會兒她已經回暖閣了。
等侍衛一走,杳當即松開捂着蘇槐的手,要是這會兒她抄近路回去,還能趕在侍衛前面回暖閣。
隻可惜,蘇槐卻不肯放了她。
他反而手指一收,直接握着她脖子抵在樹幹上。
杳不由得微微仰着下巴,眼裡無波無瀾地把他看着。
她脖頸纖細,對他這隻不知沾染多少鮮血的手來說太脆弱了。隻要他稍一使力,她就能折在她手上。
她這輩子還沒被人這麼一次兩次地掐過脖子,而且還都是同一個人。
杳道:“你要殺了我嗎?”
蘇槐道:“你口口聲聲說愛我,但要是給你個機會想殺我,你定是不會眨一下眼。那你說我留你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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