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槐看了一眼黑虎,黑虎亦對他怒目而視。
蘇槐道:“它會感激嗎,那讓它說聲謝謝來聽。”
杳道:“有些人都未必會說人話,相爺又怎麼能強求一隻飛禽說人話呢。”
劍霜非要問清楚:“姑娘所指的有些人是誰?”
杳道:“你和你家主子跟人打交道,見過的還少嗎?”
可劍霜總覺得她是在含沙射影。
最後杳一臉真誠地看着蘇槐,道:“我相信相爺會帶我去找方才說的那個人,我也希望相爺能相信這鷹和我之間的淵源,往往信任就是這麼建立起來的。”
蘇槐考慮了一下,道:“先把它鎖起來,哪天想喝湯了再熬。”
杳心想,能過一關是一關,暫時鎖一下就鎖一下吧。
便有随從上前來提籠子,黑虎對杳流露出無助的眼神:娘,救我啊。
杳眼神安撫:去吧,這隻是暫時的。
然後黑虎就被鎖到蘇槐的院子裡去了。
黑虎在他那裡,杳就時不時惦記着往他院裡跑。
她真怕黑虎太沖,惹毛了狗男人,狗男人一個不爽就把它弄了。
結果她去到院裡一瞧,黑虎是被鎖着,卻不是鎖在籠子裡,而是弄了兩根鎖鍊,一邊套住它的一隻腳。
它可以在院子裡小範圍活動,但鎖鍊太沉重,黑虎被拖住飛不起來,就是飛起來也得被拽下去。
于是乎黑虎氣慘了,出一通怪叫聲。
杳聽着,翻譯過來它應該是在罵狗男人全家和祖宗吧。
蘇槐從房裡出來,黑虎一副要跟他拼了的樣子,結果拼不赢,被他輕而易舉逮住了翅膀,又制住了爪子,然後用一根麻線把它的尖嘴給緊密地纏了起來。
杳上前來解救,蘇槐道:“你今晚要不要嘗嘗它的滋味?”
杳頓了頓腳步,隻能看着黑虎揮着翅膀在他手裡掙紮,氣得不行,道:“蘇槐,你做個人吧。”
蘇槐道:“它罵我。”
杳氣笑了道:“你還聽得出它罵你?也不看看你怎麼對它的?”
蘇槐道:“我怎麼對它,我府裡的東西它吃得還少嗎?”
他一邊纏黑虎的嘴一邊又道:“别說畜生,人都養不熟,吃我的喝我的,成天還想着欺我瞞我罵我對付我,如此我還跟它客氣什麼?”
杳默了默,道:“你是在說黑虎還是在說我?”
蘇槐擡起眸來看她,道:“你還知道往自己頭上套。”
杳走來在他身邊坐下,看着可憐的黑虎,道:“蘇槐,你不是一朝宰相麼,宰相肚裡能撐船,你肚裡能撐什麼?一隻鳥你都要跟它計較嗎?”
蘇槐道:“我肚裡倒不是不能撐下一隻鳥。别說肚裡,光胃裡就能撐下。”
杳:“……”
杳道:“所以我最不愛跟你聊天。”
聊着就來氣。
蘇槐道:“那你最愛跟我做什麼?睡覺?”
杳黑着臉道:“蘇槐你腦子放幹淨點。”
蘇槐聽她叫自己名字,聽起來倒有兩分受用。
纏住了黑虎的嘴,黑虎生氣得渾身炸毛,瘋狂地想啄他。
蘇槐拎住它的翅膀,它想啄啄不到,想抓也抓不着,雖然它個頭不小,但威風凜凜的一隻海東青奈何到了他手上生生就像隻玩物一般。
杳看着看着,突然覺得自己在他手上不也是如此。
杳道:“你怪它養不熟,你怎麼不看看自己都是怎麼做的。”
蘇槐道:“你說宰相肚裡能撐船,但他不僅在我肚裡撐船,他還在我肚裡翻浪,你說他對嗎?”
杳默了默,忽略了他話裡的影射,道:“黑虎能翻得起什麼浪?它連船都不會撐,就隻會飛而已。”
蘇槐道:“飛一下也就罷了,可它還要飛來飛去,它做得對嗎?”
杳:“……”
黑虎繼續兇神惡煞:我啄不死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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