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綏之,你是跟我兜圈子吧。堇白是我的兒子,做母親的擔心兒子,你就不能體諒一下麼?”
“他也是我的兒子。”燕綏之正色道。
謝晚雲失望地看着他。
看來今天仍是什麼也問不出來。
燕綏之,你口口聲聲為了我好,可是我快被你氣死了。
她站起身往外就走。
“等等!”燕綏之搶上一步,一把抓住她的手臂。
“姩姩,五年了,你就真的沒有話對我說麼?”
謝晚雲瞥了他一眼,淡聲道:“等堇白回來的那天再說吧。”
燕綏之眉頭緊蹙,“如果堇白回不來,你就再也不理我了,是麼?”
謝晚雲這下真的怒了。“有你這樣當父親的麼?竟說自己的兒子回不來?”
燕綏之正在後悔失言,此時聽謝晚雲這麼說,眼睛又亮了。她認同他是堇白父親的身份。
他松開了手,語氣誠摯無比。
“姩姩,你執意不肯接納我,我也不能勉強你,隻是你要記得,我這顆心,永遠都牽挂着你,牽挂着堇白。”
謝晚雲不禁動容。然而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大步走了出去。
燕綏之看着她的背影,目光專注而熱烈。
他不是不想告訴她,而是有的事情真的不能說。她隻要知道兒子安然無恙就好了。
玉墜等在外面,見她這樣出來,顯然兩人仍然沒有講和,忍不住失望地歎息一聲。
謝晚雲突然問道:“玉墜,日前接的那批江南來的緞子,都安排好了麼?庫存多少,上架多少。”
玉墜點頭。“夫人放心,一切都安排得妥貼。”
“還有各處來的那些皮貨,藥材,器具呢。”謝晚雲追問。
“夫人放心吧,一件都不差。”玉墜回道。
這些年,玉墜早就從當初那個小婢女成長為謝晚雲的好幫手。打理生意,處理賬務,安排人手。
氣質也大變了樣,變得沉穩而内斂。
謝晚雲曾想給她找個好人家嫁了。玉墜卻死活不同意,隻說情願跟着夫人一輩子。
謝晚雲見她意志堅定,也就不勉強她了。
她們名義是主仆,事實上情同姐妹。
謝晚雲感謝玉墜的陪伴,如果沒有她,她都不知道能不能撐過這麼多孤獨的日子。
“夫人,要不咱們去問問張銘真大人吧?看他那兒有沒有消息。”
“也好。”
兩人便往皇城司而來。
張銘真見到她,也有幾分慚愧。之前他一直沒打聽到少爺的下落,後來卻得了假消息,害得夫人險些孤身前往漠北。
謝晚雲早已将實情相告,自然明白他在想什麼,不在意地說:“大人不必介懷。你當日的情報倒是——成了預言。”
張銘真越發不安。
想了想方道:“夫人請放心,我也拜托了人打聽着小少爺,不,睿親王殿下的近況,他一切都好。若有什麼消息我一定第一時間通知夫人。”
“那便好。”謝晚雲見也打聽不到什麼,便起身告辭。
轉身又去了漠北行商會館。找了會長,旁敲側擊地問他們最近有沒有和皇室做生意?
她這幾年沒事就來會館,總是打聽做人質的睿親王的情況,雖然不知道這位謝夫人和和睿親王有什麼關系,但做為生意人,自然都圓滑得很。
她想聽,便告訴她。此次不等她問起,便主動說道:“自然是有的,就是上個月,睿親王才和咱們買了些中原産的折扇衣料什麼的。”
謝晚雲眼睛亮了,忍不住追問道:“他買了衣料?什麼樣的衣料?有多少?他長得高嗎?做一件衣裳要多少料子?”
會長為難地一攤手。“親王殿下買了好幾匹呢,能做多少衣裳,我真不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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