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主無意守夜,揮退了溫環就上床睡下。這奢華的大殿籠罩在一片黑暗之,忽然顯得空曠得很。
從那天往後,雲孤雁忽然沾上了他兒子曾經的毛病——他開始喜歡在大晚上的不點燈,有氣無力地窩在伸不見五指的養心殿裡頭,一副英雄遲暮的模樣。
第二年春,雲孤雁吩咐溫環去鬼門查一查那不要命的孩子還活着沒有。
溫環去了大半天,抱着卷鬼門内的密案回來,道:“還活着。”
然後他便為教主念那密案。第一個月,傷肺髒,咳血不止;第二個月,肋骨折斷根,短刀入腹兩寸餘;第個月,遭人暗算圍攻,統共身受八創;第四個月,受困,絕水米日,高熱不退;第五個月……
“……”
雲孤雁沉默着聽完了,覺得自己的嗓子發幹。他拿起茶杯灌了幾大口下去,又确認了一回,“活着?”
溫環點點頭:“按鬼門的說法,的确活着。”
雲孤雁不敢置信道:“這都能活着!?”
他當即揮寫了張谕令,蓋了大印,特許溫環破例入鬼門内門看一趟。臨行前教主道:“如果真的還活着,問問他想不想出來。”
溫環去了沒多久就回來了。
人活着,不想出來。
第一年的鬼門,隻需要活下來便是勝利,哪怕你使陰謀詭計,靠拉幫結派,哪怕是躲躲藏藏蒙混過關,那也算你的本事。
而從第二年開始便不一樣,他們之間要開始拼殺與競争了。
這次共送進去了四千多個孩子,第一年下來隻剩千零幾個人,第二年活下來的名額則隻有兩千。按試煉的成績自高往低排名,落到兩千名往後的孩子均會在年末被處決。
到了第年春,雲孤雁已經不抱希望,卻仍是讓溫環去查。
溫環又抱了密案來,答案出乎意料:“還活着。
雲孤雁道:“排名。”
溫環輕歎着答:“……一千九百九十。”
兩千人的第一千九百九十,倒數第四名。
那個雲孤雁一教出來,曾經都能和長流少主較個勝負的孩子,如今卻是力不從心,隻能在同齡人之間掙紮着取一個墊底的成績。
以這樣的成績,想成為陰鬼簡直是天方夜譚,他甚至連成為燭火衛的資格都無。還有年,關無絕的傷隻會越疊越多,身子隻會越來越差,死在鬼門裡幾乎已是必然。
雲孤雁雙指揉着緊擰的眉頭,“往後不必再報了,内門的規矩破例兩次,薛獨行都對本座有怨言了。”
溫環歎道:“是。”
自此,雲孤雁果然沒再過問關無絕的情況。
他下令信堂清除阿苦的信息,把那個小藥人所存在的痕迹盡量細緻地抹去。那個曾經為少主解過毒的藥人成了教内無人敢提及的禁忌,并在無言之被漸漸淡忘而去。
無澤境那邊則一直沒有絲毫動靜。厚重的岩石隔絕了一切聲響,裡面的人生死不知。
第年、第四年、第五年。
鬼門外的朱砂梅開了又謝。
無澤境外的山岩上爬了青苔。
不知不覺間,五年已過。
……
又是一個冬末春初。
鬼門之外,雪地裡的那株朱砂梅仍是血一樣地紅,枝幹又粗大了些,也不知這五年飲了多少血。
今年的鬼門比往年開的稍早。
每逢内門開啟,便意味着新一批經過篩選的陰鬼與燭火衛将從煉獄歸來,成為守衛息風城的劍與盾。
适時,鬼門外設案焚香,門主準陰鬼覆面甲,賜燭火衛佩劍,見證其跪拜燭龍大旗,起誓效忠。
時辰不過将将日出,雲孤雁坐在設好的高座之上,冷然掃視着下方的香案龍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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