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立刻又堅定道:“可是娘,景兒不能在這個關頭動手……我就算要和雲長流争,也要光明磊落地争!”
“光明磊落?”林晚霞冷笑一聲,“雲長流他就很光明磊落麼?”
雲丹景愣了愣,不解地望着母親。林晚霞言辭口氣中盡是譏諷之意:“若是他真正為你好,真正拿你當弟弟來疼愛……那他為何二十多年來,從不肯在你那父親面前為你美言幾句!?他為何從不曾為你讨一個公平!?”
雲丹景腦中“嗡”地一聲,瞬間如遭雷劈!
林晚霞冷厲怒道:“你仔細想想,景兒!雲長流明知你為父親的偏心冷落而苦,卻始終不肯幫你一把!那個叫阿苦的藥人你還記得麼?雲長流連個卑賤藥人都能一護就是六七年,倘若他能在雲孤雁面前态度堅決,你又如何會委屈這麼多年!?”
“他分明為了這教主之位,甯可犧牲了你!說不定正是因為心中有愧,這些年才會對你假仁假義——還把你哄騙得以為雲長流真是個好兄長!”
雲丹景心髒咚咚狂跳,跳的他心腔都生疼了。眼前一陣接一陣地發黑,竟喉嚨幹澀得說不出話來。
一時間,他竟又似墜入夢中又似大夢初醒,隻覺得啼笑皆非。母親的話語宛如一柄利劍,在他的胸膛正中剖開個大洞,冷風嗖嗖地往裡頭灌。
原來……
雲長流那樣的人,也會有卑劣私心的麼?
想想倒也是。
從小到大,他根本就沒好好兒的跟他這個哥哥說過幾句話。要麼是撒脾氣,要麼是冷嘲熱諷,又憑什麼覺得雲長流會真心疼愛他?
再說了,在教主大權面前,真能有什麼兄弟情誼?雲長流本也不是超凡脫俗的神仙,存着私心也無可厚非,是吧?
隻不過……
這些年,他天天為自己的嫉妒心而自慚形愧,天天在矛盾糾結中煎熬。然而在這一刻,這些心思卻忽然顯得那麼地幼稚可笑了。
肩膀一沉,雲丹景混混噩噩地擡起眼來,他看見林晚霞按住他的雙肩,貼在他的耳畔低語:
“可是如今,情況又不一樣了。你想想,他的毒症發作起來,還能撐得起燭陰教主這個位子麼?”
“他病了,他很疼,他很累……若是有人真心為了他好,此刻就該勸他好生休息,少勞心神,就像曾經那樣靜養治病,娘說的是不是?”
雲丹景下意識地點一下頭,又搖搖頭。他不知道,他真亂了,什麼都想不明白了。
不過,曾經那樣……沒錯的,曾經雲長流就是那樣靜養着的,應該是沒錯的。
“可雲長流他素來看不起你,認為你沒有能力繼位,必然不會輕易放手,這個又是不是?”
雲丹景眼神灰暗下來了,他低低道:“是……”
林晚霞悠然歎了一聲,她遺憾地垂眼抿唇,“而你父親……那個人已經魔怔了,他不會容許你頂了雲長流的位子。景兒,你父親如此固執,他會害了雲長流的……”
“等到雲長流真的把命給耗盡了,你父親又會追悔莫及,他會變得瘋瘋癫癫,會痛苦一輩子……”
林晚霞将銅牌再次放入少年顫抖的手中,她用力握了握雲丹景的肩膀,吐出的那溫柔字句仿佛蠱惑的蜜語,“好孩子……這世上隻有你有能力救他們。”
“隻有你,景兒。”
雲丹景瞳孔微微放大,他呼吸急促,渾身發熱,掌中銅牌上的字痕硌得皮膚都疼。
他喃喃道:“可我、我……”
“你要救救你哥哥,你要救救你父親。”
雲丹景怔怔道:“我……”
“你的父兄,燭陰教的未來,都系于你一身。”
林晚霞緩緩彎起了美豔的眼角。她撫着雲丹景的肩,輕緩地勸道,“可他們不肯相信,你必須證明給他們瞧,讓他們知曉……你才是他們能夠倚靠的力量。”
“不要怕,娘親會幫你。”
“去,證明給他們瞧。”
日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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