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舍的通鋪上,姜山靜靜地躺着,上衣已被褪去,露出壯實的胸膛,上面插滿了銀針,一個大夫正在床邊坐着,額頭已見明顯的汗滴,旁邊站着柳镖頭和鐘管家,兩人焦急地等待着大夫的回音。
鐘管家輕輕用手指戳了戳柳镖頭,柳镖頭回頭疑惑地看了一眼鐘管家,隻見鐘管家做出一個一旁說話的表情就退了出去,随後柳镖頭就緊跟着鐘管家的腳步來到了屋外。
鐘管家輕聲地對着柳振堂說道:“我說老柳啊,剛才你不應該那樣說啊,你又不是不知道總镖頭,你這樣維護這小子,你讓總镖頭怎麼下的來台嘛,現在又正是我們镖局大力發展的時候,分号也馬上要準備營業,為了這天,總镖頭付出了多大的努力,如果這個時候為了一個小小的下人得罪了興幫馮成宣那老頭,到時候他把我們的水路一卡,我們水路的生意基本就要癱瘓了……”
“你把他當下人,我不當,難道你忘了上次的事了啊,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這小子為了我們镖局可是以命相搏的,而現在他出了點事,我們就為了所謂的大局就要放棄他?不是我說啊老鐘,你以前的那股子仗義勁去哪兒了?”柳振堂不滿地說道。
看着滿臉憤怒的柳振堂,鐘管家靠過去用手拍着柳振堂的手臂說道:“不瞞你說,我也挺欣賞這小子的,聰明靈活,為人仗義,有事敢抗,可這次他打的是馮崗,我們先不說誰對誰錯,馮崗是誰啊,馮成宣的兒子,馮成宣是出了名的護犢子,要不然他兒子也不會變成現在這種嚣張跋扈的人。”
“如果和他們硬來,他們是黑,我們是白,我們站在明處,吃虧的絕對是我們啊。退一步講,就算你我硬頂着,但是你能保證總镖頭能硬頂嗎?我們倆和總镖頭站的位置不一樣,考慮的也肯定不一樣,到時候如果對方鬧的兇了,這小子還是得交代出去。”
“再退一步講,也是最關鍵的,現在我們镖局發展的這麼好,是很多人眼中的眼中釘肉中刺,上次的飛賊事件你忘記了嗎?算了,這個先不說。我們回到這件事上來,如果他馮成宣借這個大做文章,他馮成宣耗得起,我們耗得起嗎?打個比方說,現在這小子就是河中的一艘小船,波浪越大越高,他就翻的越快越慘,所以,我們越硬頂,這小子就越危險下場就越慘,到時候恐怕我們怎麼使勁都保不住他了”。
顯然鐘管家的話說到點上了,柳振堂聽完後,陷入了沉思。半刻後才問道:“老鐘,你比我腦袋好使,那你說該怎麼辦。”
“依我說啊,我們要盡量使這條河裡面的波浪越小越好,甚至是不起波浪。”鐘管家摸了摸下巴說道。
“哎呀,你就别打什麼比方了,說點實在的。”
“其實也沒什麼好方法,無非就是兩計,首先,苦肉計,這姜山以後肯定是無法在我們镖局裡做事了,所以,索性我們在對方沒上門問罪之前,把他開除送走,而且越快越好。這樣找不到當事人,那這堆要燃燒的柴也沒了着火點。”
“再者,第二計,反客為主,在開除姜山之後,我們立馬安排人前去以慰問的名義,堵住他們的口,這樣就算馮成宣想來什麼樣的手段,他也沒了理由,否則在江湖上他馮成宣就落了個斤斤計較不死不休的惡名,以後誰敢和他往來。當然,這些就少不了些銀子。老柳,你覺得呢?”鐘管家一口氣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那按你這樣說,如果他馮成宣不吃這一套,就想借機搞事,擺明了想來硬的呢?”柳镖頭疑惑地問道。
“哈哈,這你就不懂了,他馮成宣畢竟是混了江湖幾十年的人,如果他這麼不識擡舉,能混的到今天這個地步嗎,退一萬步說,如果他馮成宣真想這樣做,那借用柳镖頭你的一句話,大不了就實打實幹一架,我們大通镖局也不是任人宰割的!到時候鹿死誰手還暫未可知。”鐘管家大笑着說道。
“哎,看樣子隻得這樣了,可惜了一個好人啦,”柳振堂歎了歎氣說道。
“那這樣的話,事不宜遲,我們商量商量,即刻把姜山轉移到一個安全的地方,對外宣稱我們已經把他驅逐出去,不過這個地方就得好好尋思一下,他們興幫在縣城裡到處是眼線,一個不慎,這小夥子小命就沒了,而且他現在這個樣子,還得找個人去照顧。”鐘管家說道。
“那還等啥,走走走,現在就去找總镖頭商量,”柳振堂拉着鐘管家就走。
“慢慢慢,你看你,老柳,你又急了,這事能和總镖頭商量嗎?你不想一下嗎?”鐘管家立馬拉住柳振堂接着說道:“這些事我們代為處理就好了。”
“那老鐘,你快啊,老家夥,你早想好了是不是,那你還不快點,快去找地方,安排人啊,萬一那馮成宣現在找上門那不就全完了。”柳振堂急促地催着。
“不急,我們先等等大夫的診治情況,那邊安排很快,合适的人選和地方我想應該沒問題,主要就看她願不願意,”鐘管家說着眼神便看向了院裡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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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後,大夫從房裡走了出來,兩人迎了上去,大夫拿着一張藥單遞了過去,随後就把姜山的情況仔細說了一遍,二人從大夫口中得知,姜山受了嚴重的内傷,但好在身體強健,又有些内功底子,這些抵擋了部分傷害,否則的話後果将很嚴重。
但是傷一時半會是好不了,至少需要悉心照料并服藥一月以上,方能痊愈。鐘管家接過大夫的藥單,邊聽着大夫的講解邊看着藥單,還好,镖局裡的藥房裡平常都備着這些治療内傷的藥,鐘管家心裡大概有了個底,待大夫走後,便拉着柳镖頭往前院走去。
前院的一個偏房裡,鐘管家、柳镖頭和鄒月蘭三人坐在上首,下首站着馬小六和水清二人。
鐘管家已經把姜山受傷的情況仔細向幾人說了一下,直聽的水清一陣心驚肉跳。
然後又把這裡面的利害關系大體描述了一番,最後鐘管家把自己的計劃大概說了一遍:由馬小六駕着馬車帶着姜山和水清一起偷偷前往馬小六的鄉下老家,并從镖局裡帶齊所有需要的草藥,到了馬小六家後,便以鐘管家夫人遠房親戚的名義借住一個月,同時鐘管家也會寫一份書信給馬小六的老母親,也就是鐘管家的姐姐,讓她打消疑慮。
鐘管家把自己的計劃向幾人說了後,轉頭向鄒月蘭問道:“不知道小姐對這個安排有什麼意見,同不同意?”
鄒月蘭皺了皺眉頭說道:“我剛回來,對于姜山這個人基本也不了解,現在他在外面給我們镖局惹了這個禍,雖說不是故意的,但出發點并不在我們镖局,而隻是他個人的仗義之舉。”
鄒月蘭看了看幾人繼續說道:“按理說,這個禍不該我們镖局來背,但是畢竟他現在是我們镖局的人,而且我大概也聽說了上次黑衣人飛賊的事,他是有大功的,于情于理,我們也應該幫助他,鐘管家你剛才問我意見,那好我就說說,我可以同意盡心救治他,但治好以後,他與我們镖局就再無任何瓜葛,至于小清去照顧他一事,由小清自己做決定。”說完鄒月蘭看向了小清。
水清剛開始聽着小姐的話,還以為小姐不同意,心裡着實着急了會,後面聽見小姐答應了,才松了一大口氣。
“小姐,姜山哥哥救過我,我願意去照顧他的,”水清紅着臉回道。
其實鐘管家之所以選擇小清去照顧姜山,也是因為姜山曾救過小清這個原因,想着小清也不會反對,當然也僅僅隻是這個原因,至于私下有沒有什麼,鐘管家是不知道的。
一輛經過僞裝的馬車從镖局的後門偷偷地往外駛去,出門後,專挑人員稀少的小巷子鑽,不一會兒,便消失在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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