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想想,薛展之所以背叛基地很大原因可能是跟混沌有關。可目前看來,混沌跟薛展也是水火不容。
想着想着幸骓突然有點想笑,薛展在某些方面跟趙赢還真有點像,不過比起薛展來,趙赢更像一隻……紙老虎。
就在他想的出神時,随着吱呀一聲門響,有人蹑手蹑腳地從門外走了進來。他擡頭一看,視線正好對上神情複雜的混沌。看見他時,混沌的表情有一瞬間的驚訝,不過很快恢複了平常張狂的模樣。
“我以為你解決了。”混沌提着步子走過來,語氣帶着一絲挑釁。
幸骓攤手,他毫無誠意地說:“抱歉,沒能如你所願。”
“那同樣的,我也不能如你所願。”混沌的火爆脾氣似是有所收斂,他雖然在跟幸骓說話,但眼睛卻一直在看向床上的薛展。
幸骓不語,他好像發現了某種有趣的事情。從混沌剛剛進門起,他就注意到了。混沌生的粗眉大眼的,可看薛展的眼神卻很帶着一點和他容貌不合的哀怨感。也許薛展跟混沌之間的事,不像表面上看的那麼簡單。
混沌兀自盯着薛展的臉看了會兒,回過神來之後,他有些沮喪地問:“你殺不了他,對吧。”
跟趙凜一樣,混沌說着粗暴地往薛展床上一屁股坐了下來。像是出于某種報複手段一樣,他這一屁股坐的還挺不知輕重。就連坐在地上的幸骓,也跟着身體一震。混沌的體型加上這種力道坐下去,薛展的手指頭怕是要斷上兩根。
幸骓沒回答,他沒興趣浪費力氣去解答别人的明知故問。
見他不說話,混沌意味不明地哼了一聲,他也沒再繼續說話,屋子裡開始變得沉默。詭異的氣氛從混沌跟薛展之間蔓延開來,連帶着幸骓也覺得莫名的躁動。他扯了扯衣領,站起來打算去門外透透氣。
“趙赢。”在幸骓快要走到門邊的時候,一直沉默的混沌突然開口叫出了趙赢的名字。混沌擡起頭,啞着一張嗓子說道:“如果換成他來。”
混沌沒有繼續往下說,幸骓是個明白人,應該會明白他話裡的意思。
幸骓出門的動作停頓下來,他回頭,薄唇微張,“做夢。”
砰的一聲巨響,那扇早就搖搖欲墜的柴門從門框上掉了下來,橫在門前。劇烈的震動激起一陣灰塵浮起,不少泥磚碎屑被剝離牆面。幸骓沒有立馬離開這片揚塵四起的環境中,他需要用這種稍稍過激的辦法來平複剛剛那一瞬間的躁動。
“幸骓?”還沒等灰塵徹底消散,趙凜的聲音突然在他面前響了起來。大概是沒想到幸骓會突然來這麼一招,趙凜喊幸骓名字時帶了一點試探。
修長的身影在原地站定了片刻,等揚塵消散了大半後,幸骓面無表情地從裡面走了出來。他目光平靜地在趙凜和站在他身邊的羅恒之間掃視了一番,然後點了點頭。
“什麼事。”
“去那邊說。”趙凜伸手給幸骓指了個方向,順帶着眼睛瞥了一眼身前的泥屋。他的意思很明顯,隔牆有耳,他接下來要說的可不能被屋子裡那個暴躁男人聽了去。
大概真的是有急事,趙凜顯得很着急。他說完之後見幸骓沒有動彈,他索性一隻手拽着羅恒,另一隻手拉着幸骓的衣袖,三個大男人以一種十分怪異的姿勢去了趙凜之前所指的地方。
羅恒剛站穩,身邊的趙凜激動又用力地拉了一把他的袖子。知道趙凜着急,羅恒雖然猶豫,但還是清了清嗓子,準備把那件久遠的往事說出來。
說之前,他偷偷地看了一眼站在他對面的幸骓。當視線和幸骓相對時,他還是有些許膽怯。塵封的往事被挖出來,多少會一并帶出來一些他不願意再想起的事。就像是他現在的處境一樣,走錯一步,之後的道路就如履薄冰,舉步維艱。
“你到底要說什麼?”羅恒久久沒有開口,對羅恒一向有耐心的幸骓難得顯得有點暴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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