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消息把幾人砸得都有點懵,許睿磕磕絆絆地問:“理由呢?為什麼轉學?明南附中升學率、校風校紀都——”
“跟這些無關。”垂下眼,聞箫屈起手指,單手摳開手裡的可樂罐,沒看任何人,“我跟我外婆住一起,青州大學兩次聘請她去物理系任教,因為不放心我,前一次她沒答應。而且青大是我外婆的母校,她大學和研究生都在青大,感情很深。”
聞箫想起前些日子看見的那些寫了“陸冬青教授收”的快遞文件袋,連續許多個夜晚,外婆坐在沙發上,戴着老花鏡認認真真看論文和材料,以及數日前,外婆曾不經意地問過他一句,覺得青州怎麼樣。
隐隐有過微薄的猜測,卻沒想到,猜測會成真。
他知道外婆有多熱愛物理,而随着年紀增長,把畢生所學的專業知識和自己的研究成果傳遞下去的念頭也越來越重、越來越迫切。
如果當初不是突發海難,自己在醫院住了一年,外婆應該已經答應青大的邀請。
趙一陽沉默聽完,一下一下捏着飲料瓶,勉強道:“你外婆真厲害,青大的物理全國排第一,很牛逼的。要不是我物理沒天賦,完全應試水準,我都想考青大的物理系試試。”他試圖把氣氛搞活躍一點,但做不到。
一時間,幾個人都沉默下來。
體育課沒别的内容,到了期末,每節課都是考試,這節課輪到女生測八百米。
男生自由活動,回教室刷題看書的不少,一窩蜂跑去器材室的也很多。
趙一陽跑慢了兩步,器材室的籃球被搶光了,隻剩下兩個足球在框裡。想着反正好歹是個球,他抱起來就跑。
大家足球都是十分業餘的水平,權當滿場跑鍛煉身體,高一一起上體育課的男生跑過來加入,于是綠茵場上,隻見一個足球被高高踹上天,砸下來時,一群人跟見了天上下金子似的聚過去,恨不得跳起來把球叼嘴裡。
聞箫遠遠站着。
不知道是誰傳奇一腳,足球被踹上半空,劃着弧線朝操場的東北角砸過去。踢球的人準備去撿,剛跑了兩步,就看見聞箫比了個手勢,先一步跑了過去。
東北角那塊地方已經被修整過,尖頭的黑色金屬圍欄原本圍成半圈弧形。現在因為給出了一塊地建展覽館,金屬圍欄也跟着朝内凹進來。
圍欄外,地上已經堆了不少沙土建材,簡易闆房也搭了一間,有人走動。
聞箫心髒狂跳,他迅速打量每一個經過的人,又覺得自己的行為毫無意義,因為要在這裡看見那個他想見的人,本就是幾率極微小的事件。
彎下腰,聞箫伸手把地上的足球撿起來,直起了身。
下一刻,他滞在原地。
隔着黑色的金屬圍欄,一個身形挺拔的少年人站在那裡,穿一件白色襯衣,領口散開,衣袖挽在臨近手肘的位置,露出的手臂肌肉緊緻又漂亮,手裡拎着一瓶可樂,瓶身覆着一層白色水汽。
明明隻是二十多天不見,時光卻如同洪流般在池野身上滌蕩,讓他原本尚顯青澀的五官添了幾分成熟,有種介于二者之間的俊朗。
有夏季的風從耳邊呼嘯而過,心口激烈不可控的心跳逐漸歸于平靜,聞箫緊緊抓着手裡的足球,知道自己應該轉身,身體卻全然不受他控制,隻貪婪地看那人一眼、又一眼。
兩人的視線隔着黑色金屬圍欄撞在了一起。
一個穿着明南附中夏季藍白相間的校服,背後是喧鬧的操場。
一個穿着頗為正式的白色襯衣,像大人一樣。
時間忽地定格在這一秒。
直到有人遠遠地高聲喊“聞箫”。
驟然回神,聞箫睫毛一顫,才發現胸廓憋悶,一直忘了呼吸,指尖都發涼。
僵硬轉身,聞箫拿着足球往回走,到感覺背後如影随形的視線消失,他才把球扔給最近的人。
胃裡湧起的劇烈抽痛令他眼前的所有都蒙上了一層薄霧,再看不清晰,甚至無意識地蹲下身,佝起背。
繞過堆放的建材,池野聽見有人叫他名字,他站在原地,等人走近了:“王叔,麻煩您特意帶我過來一趟,辛苦了啊。”
被稱作王叔的人擺擺手:“應該的應該的,這邊看完了,我們往那邊走兩步?圖紙你有,再看看地方,你心裡也好有個數。”注意到池野的眼睛,他随口問了句,“眼睛怎麼紅了?”
池野隔了幾秒才回答:“沒什麼,剛剛……風大。”
王叔信以為真,“工地上灰塵多,特别是天氣熱起來。”他又問:“你喜歡喝可樂?”說着指指池野手上,“這幾天不管什麼時候見你,你手裡都拎着可樂。也對,年輕人好像都喜歡喝這些飲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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