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買單。&rdo;他指尖壓着結賬單遞給她。路渺拿起看了眼:&ldo;一千三百八。&rdo;喬澤從錢包抽出了兩千五現金:&ldo;剩下的不用找了,你留做小費吧。&rdo;路渺詫異看了他一眼,從那沓錢裡抽了14張:&ldo;謝謝啊,收您一千四,其他的您收起來吧。&rdo;喬澤看着她沒動:&ldo;其他客人的小費你敢收,我的你就不敢?&rdo;路渺有些窘,這家店是可以收小費,來這裡消費的客人也樂意給小費,但一般也就幾十一百,頂多也就兩三百,他一下子甩出一千多的小費,明顯是以着小費的名義給她錢花。喬澤看她站着不動,也不催她,隻低頭玩着手機。沒一會兒,路渺感覺手機震動了下,她拿起看了眼,是喬澤發過來的信息,隻有四個字:&ldo;活動經費。&rdo;路渺偷偷看了他一眼。喬澤沒看她,隻兀自玩着手機。路渺遲疑地拿過了那筆錢:&ldo;謝謝您。您稍等。&rdo;給他買了單,也收下了他那筆小費。買完單後喬澤沒有離開,人在車裡,在她們店對面的廣場等她。路渺十點半才下班,她不知道喬澤在等她,人一下班,和同事告了聲别,就往公交站走去。她租的房子離市區遠,大晚上的沒車回去,兼職服務員店裡也不提供住宿,她不得不在附近小破旅館另開了一周的房,一晚上三十元。她打工一天工資加小費能有五六百,有足夠的富餘給她住旅館。喬澤的車跟上了她上的公交車,直到她下車,拐進了老城區的破敗小旅館。她的房間就在一樓,他在門外就能看到她房間号。他看着她進屋,沉吟了會兒,走了過去。前台沒人,連攔下他的人都沒有。他敲了敲門。路渺剛把工作服換下,突然聽到敲門聲,有些詫異:&ldo;誰啊?&rdo;&ldo;是我。&rdo;熟悉的低沉嗓音。路渺低頭看了眼自己睡衣,扯過一件外套披上,過去開門。門剛拉開半條縫,喬澤已經推開門,閃身進了屋,反手關上門。他打量了眼屋子,破舊的床,木闆和鐵網糊起來的窗戶,比她之前住的那藏屍小旅館好不到哪兒去。唯一值得慶幸的,床看着是幹淨的。&ldo;屋子我仔細檢查過了,沒有屍體。&rdo;她在一邊讷讷道,仰頭問他,&ldo;你怎麼過來了?&rdo;喬澤扭頭看她:&ldo;外面客廳大門敞開着,前台連個人都沒有,也沒監控,陌生人可以随便進入,你就住這種地方?&rdo;&ldo;床底下是沒藏屍了,你這是要把自己整成床底下的屍體?&rdo;&ldo;……&rdo;路渺無言,&ldo;我是警察……&rdo;喬澤看了她一眼:&ldo;那麼請問路警官,我跟蹤了你一路,你發現了嗎?&rdo;路渺有些狼狽,她确實沒留意公交車外,公交車站就在旅館門口,人也是一下公交車就直接進了屋。她覺得她不是沒有警惕心,隻是現在的她就一個窮苦服務員,誰會盯上她啊。&ldo;色呢?&rdo;喬澤問,&ldo;不擔心被劫财,就不擔心被劫色?&rdo;&ldo;……&rdo;路渺摸了摸臉,&ldo;我長得很安全。&rdo;關鍵是真有人近身,她能察覺得到,也能反擊。喬澤看了她一眼,沒看出她哪裡安全,全身上下都在勾人犯罪。他撇開了視線,拉過椅子,坐了下來:&ldo;怎麼沒回隊裡上班?&rdo;路渺抿了抿唇:&ldo;想先緩緩,調整一下狀态。&rdo;喬澤:&ldo;怎麼跑那做服務員去了?&rdo;路渺:&ldo;缺錢啊。&rdo;說着把收他的一千一遞了過去:&ldo;你的活動經費。&rdo;喬澤看着她沒動:&ldo;我要聽實話。&rdo;路渺掃了眼屋子,聲音弱了下來:&ldo;我都住這種地方了,還不是大實話啊?&rdo;喬澤隻偏頭看她,抿唇不語,面色很淡,眼神也清淺無波,卻動也不動地看着她,擺明不聽她胡說八道。路渺被他盯得頭皮發麻,不自覺抿了抿唇,低下頭:&ldo;我想進商奇公司。&rdo;說着偷偷擡頭看了他一眼:&ldo;吳曼曼能幫到我。&rdo;&ldo;她是這家店的常客。她對我很好,也知道我和你掰了,現在過得灰頭土臉的,我有和她提過能不能幫我介紹工作的事,她當時沒太放在心上,但看到我淪落成這樣了肯定會幫我的。&rdo;她遲疑地看他,&ldo;但我不知道這麼做對不對,我不知道我到底該去商奇公司,繼續原來的工作,還是老實回隊裡上班,我拿不定主意,所以想先給自己一周的緩沖時間。&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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