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能從福全口中套出話,可能他早就做不了周綏手邊的随侍太監了。鳳攆一路穿過了京城的大街小巷,臨到宮門之時,舒樂讓前面的宮人停了一下。福全立即跟了上來,在旁邊拱手道:“皇後娘娘可是有何吩咐?”舒樂搖了搖頭,伸出手,對福全指了指面前厚重的宮牆。福全雖在宮中數載,卻對舒樂的套路不甚明晰,一時間沒弄懂舒樂的意思。福全仔細辨了一番舒樂手指着的那片宮牆,謹慎道:“娘娘,奴才看了幾次,不知那面宮牆有何問題?”“沒什麼問題啊,這麼厚的宮門,又不會塌。”舒樂抖了抖手指,将手縮回來揣進了狐裘大氅裡,“我就是看看。”福全:“……”舒樂果真又認真的看了好幾眼。此時已經近了黃昏時分,天色漸暗,宮門口的金镂刻印上折出幾分幽微的光影來。就在福全忍不住要催促之時,卻聽舒樂突然道:“以往本将軍上下朝時,皆是從這道宮門裡進進出出。”“現在回想,自我及冠雖父親入朝那日,已有七年之餘了。”枯黃的樹葉又落了一地,被風卷着飄了起來,恰巧掉了一片在舒樂的鬓角邊。舒樂又望了一眼宮門,伸手要去将鬓邊的那片落葉取了下來。葉片枯黃,大概是舒樂手上不小心用了些力道,還沒待摘取下來,便輕響一聲碎成了兩片。舒樂似乎愣了愣,低頭看了看手心中那片隻剩了一半的殘葉。“啧”了一聲,随手丢了。“走吧。”舒樂裹了裹身上厚重的狐裘大氅,重新坐進了鳳攆裡,輕佻的聲音從風中傳來,“也不知道下次再出這道宮牆之時,要待到何年何月了。”福全趕忙在舒樂身後追了上去。半落不落的夕陽倒映出了舒樂的身形,又是一陣冷風呼嘯,将他身上的大氅吹起了一個邊角。福全看見舒樂停了腳步,伸手将大氅整理平順,像是有些不舍,最後回頭又看了一眼那端厚重的宮門。時辰已到,宮門緩緩閉合。不知是不是錯覺——烈風之中,福全聽到了一聲幽長的歎息。鳳栖宮今夜的燭火亮的很早。福全恭恭敬敬的站在鳳攆旁邊,替舒樂挑開了攆簾:“娘娘,陛下已經在鳳栖宮中等您許久了。”舒樂:“……”這可真不是個好消息。舒樂下了鳳攆,從宮門走了進去,擡眼就看到了坐在最中間龍椅上的周綏。周綏倒是神色如常,見到舒樂的時候甚至還笑了一下:“梓潼回來了?”舒樂被周綏笑出了一聲雞皮疙瘩,低低“嗯”了一聲,伸手将身上披的狐裘大氅脫了下來。兩旁的宮人立即上去接過了大氅。舒樂這才向前走了兩步,在周綏身旁站定,躬身行禮:“臣舒樂,見過陛下。”周綏直接伸手托起了舒樂,“朕與你說過許多次,夫妻之間,不必如此行禮。”周綏伸手挑起舒樂的下颌,在他唇上撫了撫,“更何況,比起這個,朕到希望你問問朕其他事。”舒樂不解道:“不知陛下想讓臣問什麼?”周綏輕輕一笑,“比如說問問朕為何今日來得如此之早。”“……又比如,向朕解釋一番你為何要去林季同府上。”舒樂垂着頭,心道本來是想去跟他搞一搞的,接過還沒搞成,被拒絕了。然後就被你喊回來了。很慘了,不想提起。見舒樂不答,周綏心下的不快頓起,伸手将人拉了起來,摟進懷裡道:“怎麼?又惱朕了?惱朕問得多了?”舒樂本來還不覺得,現在被周綏在身後用膝蓋一頂,好不容易退下去的感覺又泛了上來。他下意識的扭了下身子,低聲道:“臣不敢。”兩人距離本來就很近,舒樂方才進來時又脫了大氅。現下被周綏抱在懷裡,隻餘一件外袍和裡衣。周綏還在氣頭上,抱在舒樂腰上的手揉了一把,頓時弄得舒樂悶悶哼一聲,身子都跟着顫了顫。見舒樂軟在了自己懷裡,周綏的表情這才好了些。他一邊有一下沒一下的撫弄着懷中的舒樂,一邊道,“去林季同府上做了什麼?”舒樂被周綏弄得不上不下,本就不虞的心情更加不爽,随口道:“臣從将軍府出來後看時辰還早,便想去看看舊友。”周綏手上的動作一停,俯身咬了咬舒樂的耳朵:“小将軍,你可是真的很有面子。朕瞧那林季同在照月樓待得正歡,被你一句話就傳回了府中。可比朕的旨意還有用幾分。”舒樂似乎猛的一愣,一時間連敬稱都忘了帶:“你如何知道他在照月樓中?”然而隻一瞬間舒樂就立即明白了其中的意味,他渾身一緊:“陛下……在監督京中所有朝臣?”被舒樂一句話揭穿,周綏似乎也并沒有生氣,反而伸手将舒樂摟的更緊了些,灼熱的吐息在他耳畔道:“并非隻有朕,後周曆朝曆代的皇帝都有一支暗衛。”說完這一句,周綏幽幽一笑,伸手去解舒樂的衣袍,一邊道:“若朕沒有這隻暗衛,怕是早被朝中大臣啃噬一空了。”舒樂怔了怔,一時間竟沒有說話。直到周綏解開了最外層的那件繡袍,低下頭去挑内裡的中衣——舒樂才像是突然回過神來,伸手抓住了周綏的肩膀。舒樂的聲音中還有些顫抖,卻顯得非常堅定:“陛下……”周綏湊過來在舒樂的唇上吻了吻:“嗯?”舒樂沒有避開,近乎被動接受了一整個吻,輕聲道:“那舒家呢?也被您所時時監督着麼?”周綏笑了,拉過舒樂換了個姿勢,輕聲道:“沒有。”舒樂閉了閉眼,正要松一口氣,卻聽周綏埋下頭去,開口道:“你在朕宮中,舒家無論監視與否都并無差别。”舒樂:“……”這白眼狼小皇帝。人渣。舒樂像是已經疲倦極了,一句話都沒有再說。而周綏輕輕撩開了穿在他身上的薄薄一件中衣,正要俯身去吻,動作卻頓在了原地。舒樂這段時間以來身子一直不好。周綏顧惜舒樂,兩人這幾天來一直都沒有做過。而此時那本該光滑平複如初的白皙皮膚上——卻赫然有了幾道新鮮的,剛剛留在上面的吻痕和指痕。顯然弄下它的人并不溫柔,那吻痕和指痕都已泛了些淤青,充滿着占有的意味。周綏的臉色登時冷了下來。身下的那個人微微側着臉,軟着身子被半壓在美人榻上,大抵是已經做過太多次,連半點反抗的意思都沒有。對他如此……對其他男人呢?周綏拽着舒樂袖口的手緊了緊,面沉如水。舒樂正半躺着優哉遊哉等周綏快點來伺候他,沒想到等了半天都沒看周綏有動靜。擡眼看了看,正對上周綏黑漆漆的一張臉。舒樂無辜的看了他一眼。周綏見舒樂這副模樣,本就已經竄上來的火氣終于再耐不住。他寒着聲音,近乎咬牙切齒道:“舒樂!你背着朕與林季同做了什麼?!”舒樂:???舒樂愣了愣:“陛下這是何意?”周綏見舒樂還在裝傻,惡狠狠的伸手在舒樂頸上擦了兩把,低吼道:“舒樂!你膽子不小啊,敢背着朕偷人!”舒樂轉了轉眼珠。周綏這幅模樣,讓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搞了一次回來的。然而并沒有啊。舒樂之前硬生生的憋了兩次,現在又被周綏挑出了感覺。他已經熬了許久,耐心已經在耗盡的邊緣,可偏偏周綏還要在這時候吊着他。舒樂沒有說話,想平複一下欲求。可偏偏周綏将那幾處痕迹一點點的扒了出來,越看聲音越冷,最後怒極反笑:“好你個舒樂!當朕已經死了嗎?你看看你這身上的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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