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走戳他的臉:“結果呢?”
商啟憐:“沒本事,混不起。”他說完,原本輕松的神情頗雜亂,江走不再搗蛋,轉而好奇道:“怎不講了,我想聽,賭坊都玩啥呀?”
他的手臂搭去江走頭頂,語氣散漫:“可沒意思了,搓麻雀,打馬吊牌,買骰子點數賭大小,烏煙瘴氣全是漢子,也就那些個賭妓有點看……”
這說出去的話就像點着火的鞭炮。大難臨頭,商啟憐放開江走:“稱是賭坊,吃喝嫖不輸青梅榭。”
江走靜了幾瞬,妩媚一笑,零零道:“我挺感興趣的。”
哪有女子會嗜好那種旮旯地,商啟憐擔心她來真的,說:“不能,賭錢這門活兒太懸了。”
江走卻使勁眯起眼睛,盯仔細了博弈館的門口,納悶道:“我可看見有個姑……”
正與商啟憐說着,樓下傳來一陣歡聲笑語,孩子驚喜的呼喊最是盡情,他們互相交換眼神,再同時朝地面望去,遊逛的人們則紛紛向古樓後方瞻仰。
江走恍然大悟,快步跑向古樓的另一面,雪帽丢在半道。
目光裡充入無限的絢爛,千百盞明燈自望仙樓後漫漫升高,冷漠的冬夜渾然之間被渲染成一幅洞天勝境,江走聆聽着百姓聲聲不歇的山海祝頌,心尖滾燙發麻。
香福遍天,大寐宏綿。燈燭輝煌,山河永晝。
绛蠟在風雪中燃燒,夜露埋濕了花月,江走在百姓的一片賀好鼓掌聲中拎回了神思。
長明燈已飄往大暗的夜空,江走環顧兩側,未見商啟憐的身影。
“啟憐?”她抓着欄杆,冰涼的骨節被細雪啄紅,左右都瞧開一圈,商啟憐仿佛憑空消失了般,又或許剛剛觀燈,他就沒有跟上來。
“啟憐!”
人已不見,江走心中無比焦急,匆忙朝原來的檐廊跑去。
由于觀燈的緣故,頂樓湧聚的人多了許多,成雙成對地占據檐廊,廊道霎時變得狹窄擁擠。
江走心急如焚,然而那些男男女女自顧賞景,一時不念着給她讓道,于是江走就搡得厲害了些。
有個錦衣女子嬌嗔一聲:“推什麼呢!”扭頭瞅向嫩氣的江走,以為隻是個小戶女兒,就大着膽子責怨她,“你長沒長眼睛,你再搡我,我就直接摔下去了,這一下去死不旋踵,你吃罪得起嗎!”
江走被她說得心有餘悸:“抱歉。”但江走無心與她口角攀扯,縮到裡邊而行。
那女子卻不依不饒,即叫身旁男人為她出氣。
男人衣袍華麗,定為官家子弟,眸子飛去江走的背影,戲笑一聲,伸手就将她的發钗撈了去。
長發垂灑,江走還有點恍惚,正要折返回來——
商啟憐高人一截,眼風割在男子的臉上,緩緩朝他攤手:“拿來。”
馬場上踹莊靖旋的場面沖入腦海,這名男子當時也在其中的,自是識得商啟憐,他咽以唾沫,忙把燙手的钗子奉還原主。
商啟憐接過發钗,牽江走下樓,邊走邊道:“方才你跑太快,我幫你撿了半道掉的帽子,結果好多的人爬上來觀燈,所以擠散了。”他握了握江走通涼通涼的小手,“江走,咱倆才分開一小會兒,你怎麼又招惹到人了。”
江走踏着樓梯,說道:“因為我是天煞孤星,多災多難。”
“哈哈。”商啟憐爽快地樂了,踩完最後一節樓梯,他側身,把人攔腰捆進懷。
江走的裙衫翻如浪花,她扶住對方的肩膀,舉眸凝視他。
“你是孤星?江姐姐,你都過了我的門,還算什麼小孤星。”商啟憐打量她半斂眼眸的楚楚模樣,心欲漸騰,“就是太可愛了,長這麼水嫩,還有個風流倜傥的夫君,難免遭女人妒忌。”
“想誇自己就直說。”江走面無表情嘲諷,輕輕推開他,商啟憐再把雪帽扣去她頭上:“帶你去吃浮元子。”
原以為他會領自己去竹馬大巷的江米元子鋪,那鋪子是出了名的口味地道,結果令江走意外的是商啟憐也扮起風雅人士,挑了一座賣相名貴的茶樓。
江走跟他坐到三樓靠窗的位置,這座茶樓是方圓最高的一座,從窗口望出去正好能看見博弈館。
端上來兩碗精緻的浮元子,顆顆瑩潤,冒着珍珠色的白,江走用了紅豆餡的。
這小小的一碗,就抵足了江米元子鋪分量當當三碗的錢,雖然食着也不錯,但江走覺得隔了熟悉的口感,嘴裡嚼的都泛了股銀子味。
默默吭吃一半,瞟向對坐,此人桌前的芝麻浮元子一顆未動,正閑支下巴,掃覽博弈館進出的人。
稀奇了,看啥呢,這是賭瘾沒戒幹淨嗎。
江走心下嘀咕,沒往深了想,繼續埋頭吃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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