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務員伸手想再次招呼,葉濛忙不叠打斷:“廁所在哪,我想先去個洗手間。”
“直走到底,有指示牌的,”服務員朝舞池側邊的通道指了下,“那小嶼哥?”
“等會我自己找他。”葉濛丢下一句便起身匆匆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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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嗒。
葉濛壓着心跳,若無其事地關上廁所門。将轟轟作響的音樂聲隔在門外,隻剩下節奏感十足的鼓點聲萦繞在耳畔,安靜很多,連呼吸都清晰起來。她冷靜半晌,才掏出手機給方雅恩打了個電話。
方雅恩剛睡醒,晨昏不辨,聲音朦胧黏糊,還透着一點不耐煩的起床氣:“大小姐,你又怎麼了?”
“程開然現在在做什麼?”
方雅恩聽到這個名字大腦瞬間激靈,要不是腳骨打着鋼闆,差點從床上彈起來,“你碰見他了?”
葉濛嗯了聲,“他跟李靳嶼在一起。”
“李靳嶼怎麼會跟他混在一起?開開現在又不是一般的小混混,”方雅恩說,“他現在算是混出來了,老城區那塊都是他在管,具體發生了什麼電話裡說不清楚,總之關系很複雜。但你也知道,我結婚後我老公就不讓我跟他們來往,現在見面也就是點個頭的情分。”
起初他們三個關系還不錯,程開然比葉濛還小三歲,當年還是方雅恩的小弟。
甯綏縣城不大,一條古運河橫亘西北方向。西城是新城區,高樓林立,馬路拓寬。北城是以前的老城區,水洞城門,灰白矮樓。葉濛以前就這地兒最熟,網吧遊戲廳KTV賓館一條街。高中前三年,周末全跟這蹲着,打打遊戲上上網,或者跟方雅恩蹲在橋頭,看别人拖鞋橫飛地打群架。
那個時候,程開然還是個隻會用拖鞋拍人腦瓜子的小混混。誰會想到他能有今日?葉濛沒想到,所以在後來方雅恩辍學去深圳打工的那段日子裡,葉濛是決心要好好讀書,因為沒人罩着,也隻能好好讀書了。
但程開然卻依舊很瘋的到處打架惹事泡妞搶别人女朋友。葉濛因此被無辜牽連好幾次,那時候高三還有一波鎮上的社會青年到學校去找葉濛,弄得老太太年紀一大把還天天被叫到學校接受老師的洗禮。葉濛便跟他斷了聯系,再也不願跟他來往,即使路上碰見他被人打,跟她求救,也隻當什麼都沒看見。她那時候全心全意隻想考出去。不想過這散漫無羁的生活了。誰知道,那次程開然被人打半死,聽說臉被毀容了。
“濛濛,”方雅恩挺嚴肅,“你現在先離開那裡,千萬别讓他看見你。”
葉濛當即心涼:“他臉上的疤就是那次留下的?”
“是,以前挺好看一小孩,帶着幾道疤。你聽我的,先回來,别讓他看見你,他知道你從北京回來,前幾天還在找人問你的消息。”
“他怎麼不直接來我家堵我?”葉濛說。
方雅恩歎了口氣:“早幾年,你南塘庵那套老祖屋的房子他天天盯着。後來你奶奶報了警,他才算消停,他現在也不是普通的小混混了,知道道上的規矩,再恨你也不會找你家人的麻煩。但他早就放過話,這事兒必須要讓你付出代價。他這人偏執,也怪我,如果我當初回來知道這事兒就把你倆的事情給解決了就不會這麼麻煩。誰知道這幾年他在鎮上受盡冷眼,好不容易混出頭了,性格越來越劍走偏鋒。這事兒聽我的,你先躲着他,等我出院我幫你找人擺平,不然以他現在的性子,恐怕真不會讓你好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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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濛現在是進退兩難,回北京?她實在不願意再像一條狗一樣跟着勾恺。留在鎮上?程開然怕是要廢了她?好在,老天開眼,女廁所門隔着一條河就是酒吧的停車場。她看見程開然大步流星地朝一輛黑色奔馳走去。等程開然的車明晃晃地開出停車場,葉濛才從廁所出去。
外面換了首抒情音樂,靜靜在大廳裡流淌。
酒吧裡人突然多了起來,似乎來了兩個樂隊的人坐在沙發上喝酒聊天。
大廳燈光格外亮,白色的射燈從四角打出來,舞池中央擺着四張長型沙發,而且全部擠滿了人,都是玩音樂的年輕人,風格迥異,或站或坐,男女生都有,長短發也有,打搖滾辮的,紅黃綠藍白毛都有,怎麼引人注意怎麼打扮。唯獨李靳嶼這個男人幹幹淨淨地穿着一身黑隐在人堆裡,如果不注意看長相和氣質,他一定是最容易被忽略的那個。
他其實跟其他人毫無二緻,大大的黑色吉他包就放在他的腳邊,他甚至還懶些,整個人靠在沙發上,兩腿大剌剌就那麼敞着,身上每一寸線條都恰到好處,沒有一絲多餘粘膩的感覺。而且這種坐姿,有些男生的擋位會拱起一些很不好看的弧度,但他沒有。甚至因為他那種不容忍侵犯的氣質,葉濛壓根不敢往那關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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