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萬能幹啥?一百萬啥也幹不了。葉濛痛定思痛還是決定把這錢存銀行,自己去找份工作。小鎮工作也不太好找,除了公務員事業編,剩下的都是工廠車間小企業,還有就是銀行。葉濛學得是新聞學,但在北京做了四五年的公關,屬于自媒體行業,這一下讓她沒頭沒腦地找個趁手的工作,也挺難的。
“你幹脆找個報社工作吧,甯綏日報,滁州晚報,都挺缺人的現在……”方雅恩在電話裡建議說,“我記得你以前高中時說過你長大後最想幹的事兒,就是當個記者。”
當記者這個想法,葉濛是早年看了一部瘋人院的紀實片,19世紀一名國外女記者利用自己精湛的演技成功卧底瘋人院,并且揭發瘋人院的黑幕和真相,這種對真理的執着和對真相的捍衛着實深深震撼了她。
于是葉濛頭腦一熱,一頭紮進了新聞專業。雖然家裡幾個長輩耳提面命的,非要她拿到畢業證就直接回甯綏,但她其實當時還沒決定是回去還是留下北漂。直到收到一個報社的實習offer,才誤打誤撞地決定留在北京。
葉濛就如此抱着一腔熱枕和對新聞的敬仰進了這個行業,可能彼此對熱血和正義的理解不同,老闆要她針對校園暴力寫一篇報道,她前後取證調查跑了半個月,将事件真相事無巨細原原本本還原後,被老闆原封不動打回重寫,她不解,這不就是真相麼?然而老闆最後忍無可忍怼着她腦門破口大罵的那段話至今讓她回味無窮——
“本來好好的一篇能引起關注的報道,你給我寫成這樣?你怎麼樣?飛天小女警啊?”
他字字誅葉濛的心:“這個時代,不需要真相。共情!共情懂嗎?!你需要做的是用你樸實無華的文字引起看客的共情,輿論自然會有方向,真相是什麼,重要嗎?如果這個世界條條框框都這麼分明的話,那你告訴我,為什麼地球是圓的!它就是要告訴你,你他媽要是個木木愣愣的正方形,你活個球啊!”
……
葉濛倒沒因此懷疑人生,隻是接觸過之後,也确實對這個行業敬而遠之,她知道,有些人是道德敗壞,有些人是身不由己。
當然這些事她從沒跟身邊的人提過,事實上在北京那幾年,受得所有委屈她都習慣夜晚獨自一個人喝點酒,慢慢消化,因為母親的抑郁症,怕影響她的情緒,葉濛從不喜歡跟人訴苦,那些被現實割裂、支離破碎的理想呢,她也都不再跟人提起。
因為,沒人想聽,也沒人能懂。
=
跟方雅恩挂完電話,葉濛将筆搭在鼻尖和上唇之間,神情凝重地對着IPAD查看近幾個月的招聘信息,很不幸都沒有适合她的。唯一一家看着有點靠譜的廣告策劃公司,上面居然赤晃晃地加粗表示不找本地人。葉濛剛準備掏出手機打電話過去問問,屏幕适時亮起。
一個陌生号碼。
“喂?”她接起。
“請問是葉濛,葉小姐嗎?”
“是。”
“您好,我這裡是城西密室逃脫店,您還記得您在一個半月前在我們店裡破了三個密室的記錄,是這樣,我們老闆想邀請您跟您的朋友過來,作為我們密室逃脫最新一季密室的試玩玩家。”
葉濛一愣,半天才想起來半個月前為了躲避大本鐘的相親和方雅恩刷爆了三個密室。
她遲疑:“可是,我的朋友她腳受傷了,恐怕不能參加了。我一個人應該不行吧?”
那邊似乎跟人快速商量了一下,給出建議:“這樣,您可以跟其他玩家拼一下嗎?這季的密室最少要2個人哦。”
“可以。”
“那明天上午十點,我給您和另外一位玩家預約了。”
……
葉濛第二天到的還挺早,九點半就進店了,老闆一眼認出她,笑眯眯地說:“小姑娘來這麼早?你的同伴還沒到。”
“沒事,今天什麼主題?”她邊說邊找了本推理書,坐在沙發上看了起來。
“古堡探秘。”老闆神秘兮兮地說。
“恐怖的?”
老闆解釋說:“不怎麼恐怖,就是場景有點……我看你上回玩恐怖木偶也挺淡定的。”
葉濛點點頭,表示了解,她玩遊戲,需要清半小時的腦子,不然沒辦法進入狀态。
大約過了半小時,葉濛似乎聽見門口的風鈴叮咚一聲響,朦胧間聽見老闆低聲沖來人招呼:“哎,來了?”
然後男人低低嗯了聲。
葉濛下意識偏頭瞧過去,就看見李靳嶼站在門口,仍是穿着那晚在酒店的黑色工裝外套,運動褲,腳上一雙匡威,顯得那雙長腿修長,腳踝清瘦有力。完全不像二十七,倒像個二十出頭的小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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