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淩白渾身顫栗,倒也不是懊悔,隻是覺得自己曾經怎麼甩都甩不掉的東西,怎麼忽然就有一大幫人護着。
李淩白喃喃地問:“李卓峰怎麼樣?”
“因為你,他在學校裡已經沒有朋友了,所有人都知道他媽媽是個殺人犯,沒有人願意跟他做朋友。外公準備下個月帶他回英國。李卓峰不願意走。”
李淩白閉了閉眼,睫毛微微顫着:“讓他走。”
頓了一頓,葉濛沒接話,獄警始終面無表情在旁邊立着。
而後,李淩白又開口:“你跟李靳嶼什麼打算?”
“過幾天回甯綏,至于未來,我想你應該不關心,不過我還是打算告訴你一下,我準備生三個小孩,我跟孩子們會非常非常愛他,”葉濛站起來說,“還有,你下次如果再鬧着要見誰,是沒人會來看你了。”
李淩白那瞬間有些模糊,她感覺自己已經分不清現實和夢境,看着葉濛的臉,她覺得遙遠像是彙聚在時光盡頭的幻象,然後腦中倏然閃過幾道白光,不知道為什麼,那道白光,變成了李思楊他爸的臉,腦中的畫面似乎漸漸清晰起來——那時候她好像還在上大學,她看見校門口那棵熟悉的老槐樹底下一道穿着白襯衣的身影,很溫潤。雖然長得一般,成績也平平,但他是她見過最溫柔的男人,是她這輩子最愛的男人。
畫面一切,突然變成了李明軒的臉,一切噩夢的開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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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的雨格外綿長,風雨飄搖,綿雨如針,綠葉上盛着蓬蓬雨珠,站在棉柔的雨幕下,整座城市就像一幅道不盡兒女情長的缱绻畫卷,風溫柔,莖葉纏綿。
那晚從警局回來之後,葉濛直接帶李靳嶼回了豐彙園,沒有回李長津那邊。兩人坐在保姆車裡,夾在細雨朦胧的車流中一點點挪着,葉濛跟李長津通完電話,轉頭看了看仰着腦袋閉眼靠在座椅上一言不發的李靳嶼,視線緩緩從他幹淨突起的喉結挪上去。
那幾天因為李淩白,他心情不太好。連眉頭也是緊緊擰着,葉濛鎖掉手機,順勢用手探了下李靳嶼額頭的溫度:“不舒服?”
“沒有,”李靳嶼直起腦袋,那雙幹淨像小鹿一樣的眼睛側過去看她,“外公說什麼?”
葉濛同他對視一會兒,然後别開頭看向車窗外:“沒說什麼,讓你好好休息,他說他要回一趟英國。”
李靳嶼哦了聲,靠回去,頭繼續仰着,盯着車頂半晌後忽然開口說,“我們在北京待一陣吧?我暫時不想回甯綏。”
葉濛再度回頭,男人喉結微微滾着,那道疤冷淡又疏離,她的思緒仿佛飄回兩人剛認識那會兒,她當時萬萬沒想到,那個在湖邊看起來對女孩的搭讪遊刃有餘、神似海王的男人,其實是這麼冷淡壓抑的。
葉濛看着他,久久才嗯了聲。
沿路靜谧,兩人影子被月光拉長,拖在地上慢慢前行,交疊,看巷子裡,盛綠的樹葉挂在牆葛下,牆角靜靜開着兩株花,月光沉靜如水。一切似乎都沒怎麼變化。
豐彙園這套房子他們有些日子沒回來了,一拐進巷口,便看見院子裡那棵開滿了小紅燈籠似的石榴樹,葉濛心情舒暢了一些,她雙手緊緊抱住李靳嶼胳膊,仰頭看他說:“等這果子結了,我給你炒石榴果子吃,好不好?”
李靳嶼睡了一路,人很惺忪,雙手抄在兜裡慢悠悠地往家走,在昏黃的路燈下,低頭瞧她,在南方這麼多年,好像也沒聽過這東西,笑着問了句:“炒什麼?”
“石榴果子,你沒吃過吧?能炒青椒和黃豆,以前小時候奶奶說,秋天吃這個,能去濕氣,南方會拿這個當藥引子吃,”葉濛好奇地看着他,“你們北方沒這個嗎?”
“北京沒有,”李靳嶼想了想,又嚴謹了一下措辭,“也可能我沒聽過。”
“我炒給你吃啊。”
兩人走到門口,李靳嶼仍被她抱着手臂,另隻手從兜裡拿出來,邊把密碼鎖的蓋子滑上去準備摁指紋鎖,邊漫不經心地跟她搭話,懶懶地說,“不要,我怕你把廚房炸了,廚房炸了就算了,把你炸傷了就是多此一舉,你給我離廚房遠一點。”
“啪嗒”一聲,他把密碼鎖開了,葉濛正要同他據理力争的時候,卻聽見院子裡頭傳來洗衣機轟隆隆的運轉聲,兩人互視一眼,下一秒,忽見客廳裡晃過一道幹瘦的身影,葉濛脫口出聲:“周雨?”
周雨也是一怔。沒想他倆今天會回來,一腦門子驚訝,眼神卻興奮:“葉濛姐,老闆,你們回來啦!“
“哦,你還活着。”李靳嶼不鹹不淡地關上院門。
周雨:“……”
屋内被他收拾的一幹二淨,邊邊角角都反着光,燈開得亮,還挺紮眼。葉濛坐在鞋櫃上,脫掉高跟鞋光腳踩在地上迫不及待問周雨:“你這陣子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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