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說,淳煙也驚了,脖子向後一梗:“我在?怎麼可能,我之前一直在閣中,也就四月初的時候下過一次山,吳管家你還是别開玩笑了。”
吳廣連較真起來,語氣異常肯定:“那夜姑娘應該是喝醉了,還在一棒子壯漢面前嚷嚷着要單挑呢。可能你真是喝多了,所以忘了。”
吳廣連這說的有鼻子有眼的,淳煙開始自我懷疑了。且不說他口中所說的夜裡突然出現在西楚軍營是不是編出來蒙人的,就他說自己喝醉了這事兒倒是邪乎得很。而更邪乎的是,昨天公玉辭也十分笃定說她喝醉過。
再退一萬步講,就算吳廣連有意蒙她,也不至于說出這樣沒有可信度的話吧。他如果真的不方便多講,完全可以随便捏造一個借口搪塞過去,沒必要這麼說。
難道說她真的去過西楚的軍營?
淳煙心裡的疑問一個接一個,追問吳廣連當時的詳細情況。
吳廣連自然有分寸,隻挑了她突然出現并且在數以千計的兵将面前叫嚣的部分說。
淳煙聽得一臉懵,她人好好呆在谷離閣,怎麼可能跑到那和自己八竿子打不着邊的西楚軍營去?怕不是真的中邪了吧。
她心裡暗暗決定,改日得去找王爺問問,他大概知道點什麼。
淳煙回過神,跟着吳廣連轉了個彎兒,正面迎上棠瑞。少年嘴裡哼着不知從哪學來的小曲兒,走路是歪着個身子,一看就沒個正經。
兩人擦身過去時,那小子也不知是故意還是咋,使勁兒撞了淳煙一下,被淳煙喊了一句才停住,臉上明晃晃寫着欠扁二字,抖着兩條腿,完全沒有要道歉的意思。
淳煙一手叉腰,面露微笑朝他走過去,什麼話也沒說,猛地低下身将地上的玉佩撿起。她手指捏着那玉佩的挂繩打了個轉兒,伸到棠瑞面前,和顔悅色道:“想要回去麼?”
棠瑞伸手要奪,淳煙立馬收回手,對他輕輕搖頭。
“明搶是不行的喲。”
棠瑞憋着氣問:“你想怎麼樣?”
“道歉。态度好,我就把東西還你。”
淳煙看這玉佩用料是色澤純淨的羊脂白玉,想必對棠瑞來說是極為重要的。而棠瑞緊緊盯着她手裡的玉佩也側面證實她的猜測。
他不由地咬了下唇。
“抱歉,剛才撞了您。”
淳煙不好太為難一個比她年歲小的,聽他道歉了便伸手一遞:“還給你。”
棠瑞接了玉佩,哼都不哼一聲,繼續走他的道兒。
淳煙也回身,看吳廣連在愣神,對他說道:“吳管家,我們去倉庫吧。”
吳廣連:“好。”
*
淳煙帶着如鵑忙活了幾日,總算将釀酒的原料置辦齊全,也來不及歇,便開始着手下一步酒曲的制作。畢竟置辦原料隻是第一步,而她欠債主的八十八壇酒還一壇未釀,為了早點回谷離閣還是不要偷懶的好。
她又以需要找幫手為由向吳廣連要來了記着南禾王府全部家仆丫鬟資料的冊子,一邊釀酒一邊暗地裡開展調查。
南禾王府人口衆多,雖然要進王府做事身份查驗是第一關,可難免有漏網之魚。雖然不知道那個給公玉鳴悄悄送信的人是誰,但是南禾王府有内鬼這一點是可以肯定的。至于内鬼和送信之人是否有勾連又另當别論。
淳煙呆在廚房,将昨夜泡好的大米放上蒸籠,生好火後邊蹲在一邊翻閱那本厚厚的藍冊子。
雖然翻開第一頁的時候她就想放棄,因為她覺得要将整個冊子看完根本不可能。可是她初來乍到,人生地不熟的,除了從這基本的資料裡找突破口也别無他法。
淳煙深吸了幾口氣,鄭重地用手指捏起一頁翻了過去,心裡給自己積極的暗示:就當這是話本小說,加油,你可以的!
冊子上的字密密麻麻的,好在字迹清晰工整,看得時候不用仔細去辨認,若是像她師母那樣的草書,單個看确實極好的,若是以這樣的大小擠在一處那可真叫人抓狂。淳煙這時忽然明白了師傅逼她練楷書的良苦用心了。
蒸籠偶爾發出冒氣兒的聲響,淳煙看得專注,完全沒有注意有人蹲在了她面前。
她似乎是看了很久,眼睛有些酸脹,想伸手揉一揉卻被誰抓住了手腕,擡頭一看,對上公玉辭溫柔舒展的眉眼,驚得身子往後移了移。
公玉辭:“你的手上沾了墨,别随便往眼睛上擦。”
淳煙像個聽話的小孩,怔怔點頭。公玉辭稍用力,将她拉了起來。淳煙當下感覺到腿麻,腳下一軟,向前一個趔趄,正撞進公玉辭的懷裡,眼睛霎時間睜大,心裡想:要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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