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無目的的路程也該有個終點,公交站牌處立着的站牌上陳列着線路途徑的站點,蘇容連數了幾條線路,才看到東氏一中高中部的站點,她吸了吸鼻子,在風衣口袋裡摸了幾下也沒有摸出錢。
蘇容垂下眼眸,将站牌前的位置讓給後邊要看的人,找了個角落的地方,手指點着左手手腕上戴着的手鍊,眼神怔怔地勾勒着上邊的線條樣式。
“曼曼。”身後如有一道男聲。
蘇容仿若未聞,一動不動。
“曼曼,這裡!”清亮的男聲再度傳來。
蘇容動作緩慢的轉過頭去,像是放慢了八倍速的樹懶‘閃電’一樣,動作僵硬又緩慢的擡起頭。
昏暗的燈光下,隔着一條非機動車道,他撐着一把傘站在人群中向她揮手,目光焦急又憐惜。“你站那别動,我過來。”
她的身後車輛不絕,此起彼伏的鳴笛聲嘈雜又刺耳,伴随着行人的說話聲,細細碎碎的雜音裡,她不可置信的睜大眼睛,一片雪花輕輕的落到肩頭,她像是如釋重負的勾了勾唇角。
“你來了啊。”
宋有撐着傘向她走來,每一步都在她的心頭踩出一塊輕緩地節拍,送來安神的清香。
直到那把遮擋風雪的傘遮到她的頭上,兩人在一把傘的空間之下,他伸手撥開她的劉海,白淨的臉上被凍的通紅,唇色蒼白,目光疲憊又委屈,他不由自主的攬住她的肩頭,小聲地說:“對不起,我剛才走錯到對面那個公交車站了。”
蘇容回抱住他,頭抵在他的胸前,吸了下鼻子,鼻塞頭昏,嗓音微啞:“你怎麼找過來的。”
宋有身體僵了一下,沉默幾息,語氣有些古怪的說:“就是路過,然後碰到了。”
他的話裡纰漏太明顯,蘇容卻沒反應過來,将信就信,宋有輕輕拍着她的後腦勺,聲音溫柔:“回家吧。”
“我想回自己家。”
“......好。”
摟着她離開公交車站時,宋有腳步很慢,左右環看一圈,眉頭微微皺起,目光略有些疑惑的帶着蘇容向和司機約好的停車處走,兩人背影在路燈中拉出長長的倒影,相偎相依,身後不遠處的小巷子裡慢慢的現出一個火紅色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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暖氣驅走寒氣,解下外套圍巾,蘇容靠在床頭,慢條斯理的喝着熱氣氤氲的姜茶。
一碗姜茶灌進肚子裡,她将碗放回床頭櫃的托盤上,裡頭還有一個一模一樣的空碗,是宋有喝過放下的。此時看她喝完,宋有便從床沿上起來,蘇容順勢往下躺回床上,他為她掖好被子,就端着托盤下樓安置,關門聲響起那一刻,蘇容的眼睛應聲而睜開。
她木木的盯着天花闆,從床頭櫃上摸來剛充上電的手機,開機後滴聲不斷,未接來電長長一段,蘇勝和宋有打的最多,她向下劃拉幾下,沒有看到餘悅的來電記錄,眸光一黯,怔怔地盯着手機屏幕,直至熄屏休眠,她才慢慢的劃開桌面,撥通蘇勝的手機。
“喂。”蘇勝接的很快,幾乎是電話剛撥通他就接起,應當是一直在等她的電話,聽到熟悉的聲音的時候,蘇容的眼眶不可抑制的紅了起來,低落的情緒如同一壺滿了的陳酒,滿滿的溢出又酸又苦的滋味,遍布周身,壓抑不住的委屈夾雜着細碎的哭聲:“爸爸。”
“我讨厭她。”
莫名其妙的争執,趕她下車時的不留情面,一通電話都沒有的絕情,零零總總彙到心頭,也隻換來孩子氣的一句:“她根本不疼我。”
......
與此同時,宋有在李阿姨的百般挽留下決定暫住一晚,他原本是下意識地想要拒絕,隻是在看到空無一人地樓梯口時,他還是決定留下。給宋呈撥完撥完電話後,回到客廳就看到李阿姨在廚房裡忙碌,聽到聲響回頭,“晚飯還要二十分鐘左右。”
宋有輕聲道謝,腳步很輕地上樓,準備先去洗漱,途徑蘇容的卧室時,裡頭傳來的哭聲像是地闆裡長出的蔓藤,緊緊的纏繞住他的腳步,阻止他的前進。
他抿着唇,眼眸微垂,握着手機的手微微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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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燈火一家故事。
陽台裡的搖椅上,餘悅躺在上頭,目光眺望遠處燈火,緊身的長裙勾勒出窈窕的身姿,裙擺輕垂,花架上的花已經凋零,隻有多肉還在頑強的施展着風姿,輕柔的輕音樂在這狹小的空間裡流淌着,茶幾上的紅酒杯裡盛着鮮紅如血的紅酒,杯沿的唇印風情萬種。
宋呈進來的時候就看到這麼一幕,餘悅的眼角已經浮現一絲紅意,嬌豔的容顔更添一絲媚意,烈焰紅唇似笑非笑,時不時跟着輕音樂輕哼幾句。
他在另一把搖椅上坐下來,數了下酒瓶:“你這是醉了還是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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