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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植出門時不僅提了網兜子,還帶了巴掌大一個棒子面餅,這是她娘出門前悄悄塞給她要她路上吃的。她娘說,等過兩天收購站開工,就能把家裡那頭喂了一年的豬賣掉,到時候就好了。
簡植一邊走山路一邊計算,按她爹娘這個養家糊口的方式,賣一頭豬也撐不了多長時間,除非有以下三種情況:
1.小叔那隻吸血蟲變異成慷慨血站,
2.奶奶搖起小白旗,
3.簡大梁性情大變。
而這三種情況,當前看樣子都不能實現。簡植歎了一口氣,想既然老天爺給了自己這個家,她就一定得做出些什麼。當久了混吃混喝的富二代,如今得費費心力。
山路漫長,想着這些事情,走了許久許久,當翻過又一個大坡,簡植才看到鳴山腳下那群幹得熱火朝天的人們。
生産大隊的這些壯勞力正在扛着鋤頭挖渠,雖然是寒冬,但每人頭上都冒着熱氣,不少人把袖子卷了起來,露出肌肉遒勁的手臂。
簡植小心翼翼地走下山坡,問離自己最近的劉二嘎:“我叔呢?”
劉二嘎穿着粗氣說:“簡三峰?簡三峰今天來了?”
簡植一笑:“對呀,聽說挖渠能比往常多拿工分,而要的人數又有限,我爹都沒來,把名額給我叔了。”
劉二嘎搖搖頭,表示說不知道。
簡植又問了幾個人,張拉鎖說沒看見,王德柱說有點兒印象,最後她溜去找到今天打頭幹活的許副生産大隊隊長,許副隊長才皺着眉頭給了她答案:“簡二妮,你叔一鋤頭砸腳上了,在知青點兒那養傷呢。”
簡植想:這還真是幹啥啥不行。
知青點兒就在鳴山山根。簡植往那邊走去,還沒到,就聽見他叔在那邊嚎天嚎地的。依稀聽到他說:“我這可是工傷啊!是犧牲!也是流着血為經濟建設添磚瓦!”
簡植撩開簾子,走進屋内,終于得以看見他叔的臉。方才原主記憶給她補過課,但她光想着其他事情,沒有好好辨認。現在她看到人就在眼前,差點兒叫出聲來:劉牧????
劉牧是簡植上輩子的發小。就是中了帽狀病毒,還來他家參加派對,最後把簡植感染身亡的那位。
簡三峰和劉牧長得一模一樣。他們都有一雙狹長的眼,眼尾淡淡上挑,高高的鼻梁可能是簡家特色,最要命的是唇色感人,天生就像是抹過潤唇霜一樣。
單從模樣上看,簡三峰和劉牧,都算得上讨人喜歡。
簡三峰看見侄女來了,高喊道:“簡二妮子!二妮你是不是也知道我受傷了,消息傳到咱村了?我病号飯呢?”
簡植看着簡三峰的腳:“叔,你傷哪裡了?脫鞋讓我看看。”
簡三峰突然又高叫起來:“你别過來,太疼了,我就先這樣!”
旁邊的知青叫做江燃,是個利索整潔的年輕人,正拿着棉花棒等候在一邊,見這14歲的小姑娘過來了,跟她解釋:“方才我就說要幫你叔看傷口,就說疼得脫不下來,要不要咱把鞋子給他剪下來?”
簡植看着簡三峰的神情,知道他大概率又是在裝蒜。她直接裝作原主以往木木的樣子走上前去,把網兜放在一旁,然後趁着她叔不注意,雙手用力抓住鞋子,往下使勁兒地一撅。
簡三峰一聲大嚎響徹鳴山:“你這妮子咋回事兒??”說罷,又伸出手來護住自己的腳:“你個小丫頭片子的,去去去去,别看我的腳。”簡植注意到,他指甲修得幹淨齊整,完全不像幹活的人。
簡植心想:劉牧啊,又或者是簡三峰,你有什麼害羞的?你這具身體我從小看到大,哪個邊邊角角的地方我沒見過?
想到這出,簡植捏起鼻子,另一隻手迅速拎起她叔的襪子一脫一丢,一通操作快速自然,讓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
大家這才看見,在簡三峰的白淨腳背上隻破了一個1cm長的皮,流着一些血。
簡三峰:……
知青江燃:……
簡植:……我就說他在裝蒜。
看到這幅場景,簡植木木地站起身來,拿起旁邊的網兜就要走,而簡三峰單腳跳着蹦跶到地上,追上她:“你幹嘛?那是家裡讓你給我捎的飯,你帶走了我吃啥?”
簡植抱着網兜,認真地說:“我奶奶說你上工辛苦,才讓我給你帶的。叔你辛苦嗎?”
簡三峰把流血的那隻腳往前面一伸,擋住簡植的路:“你這丫頭怎麼就那麼木?我怎麼不辛苦?我披星戴月地出發,揮了半天鋤頭,為經濟建設流血!你别看就流這點兒血,我告訴你,裡頭還有内傷!你怎麼能搶我的病号餐呢?”
簡植眸色清澈單純,她把袖子往上一撸,露出自己胳膊上一道猙獰的已幹涸的深深血道:“我也流過血來着,比你傷得更重,是不是更應該吃病号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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