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龍生以前從未把他爹說過的話當真,還曾想把他爹提前給他買來預習的高中書扔了,然而,當他今天在黑影裡看到簡植蹲下來畫了半天的圈圈,卻認為自己該好好重新盤算這番事。
先不去管他們說的到底真不真,而是他現在有些搞不清楚,讀書究竟有什麼用,而且,就算那傳說中的高考來了,自己考上了,就真的很快樂嗎?
想來想去,他一直失眠到了淩晨四點,稍微睡了會兒,就到了五點,是出門割豬草的時候。
他知道簡植每天都在什麼地方割草,他準備去那兒和她說說話。問她:她到底在想什麼,以後想做什麼。
想到自己居然有一天會去找那個死丫頭問事情,陳龍生也覺得自己真瘋了。
然而,等他上了後山腰,準備找那個往日裡還算溫順的姑娘時——
溫順姑娘正在和人打架。
簡植騎在一個趴着的大男人身上,拳頭一下一下朝他身上落着:“我叫你偷我豬草,好幾天了!我筐裡豬草動不動就減少了,原來就是你偷的!”
那人嗷嗷□□着,渾身随着簡植落下的拳頭而顫抖,想扭卻扭不開,周圍濺起無數的飛沫石土。這場面要說多慘就有多慘。
旁邊好多人圍着,想拉卻拉不開。他們大多是孩子,更何況陳龍生體驗過簡植的力氣,她要想揍誰,那基本上要揍個爽才停止。
陳龍生揍人無數,知道再這麼打下去會是個什麼情況。即便他讨厭簡植,然而現在也得叫個停了:“你别打了,哎,你别打了!我說你們其他怎麼不叫她家人來啊,都在這兒看着幹啥?”
有個小孩兒怯懦地回答道:“龍生哥哥,她揍得就是她家人。”
陳龍生:……什麼??
陳龍生低頭使勁兒一看,原來是簡三峰那個小白臉兒。借着天邊的魚肚白,看到他臉也腫了,鼻孔流着血,原本狹長的動人雙眼跌落兩三滴被疼痛逼出來的淚。
簡植這才松了手,但是還騎在簡三峰身上:“别以為你是我叔我就不揍你。更别以為你長得跟我朋友一樣我就不揍你!多大個人了,偷我豬草,你要不要點臉!你家豬能吃你早點起來割啊!”
簡三峰騰出手來揉自己的腰側,簡植發現他的舉動,又是咬牙用力拿雙腿一夾。
他:“嗷,你别揍了,别打了,我把豬草還給你不成?”
簡植氣笑了:“這事兒是你把豬草還給我就能解決的嗎。叔,簡三峰,簡家的老二,你把自己當回事兒成不成?你在大隊裡偷懶,割豬草時偷懶,你都有對象了叔,你打算就這麼過一輩子麼?”
最後,她道:“我真是被你氣死了。叔,你是不是打算在炕上也偷懶?!你就等着吧,你再偷懶,你媳婦偷漢!!”
一夥兒驚呆了。有的哥哥姐姐直接伸出手來捂住小朋友的耳朵。陳龍生也驚了:這是什麼虎狼之詞?
他不相信以前木木呆呆的老實簡植居然能說出這樣的話,也不信除了他之外的任何人能說出這種話。
等簡植從簡三峰身上翻下來,人群才散了。她叔哭哭咧咧地去老遠的地方整理儀容,重新割豬草。而簡植宛若方才什麼事也沒發生過,拍了拍身上的灰,面無表情地也換了個地方繼續割。
陳龍生湊了過來:“厲害。看不出來。我從沒想過你以前是這樣的人。”
簡植擡眼看到他:“鵝幾。”
陳龍生:……
簡植:“鵝幾,跟你商量個事兒。以後上學放學跟我一塊兒走。”
陳龍生:“為啥?”
簡植:“最近想欺負我的人有點多,我怕我收不住手,真把他們給揍死了。昨天我差點揍了王選進。為了和平,你應當出現在我旁邊,護大家一生平安。”
陳龍生哭笑不得,他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荒謬又有邏輯之道理。
*
然而六點時,陳龍生真就背着書包出現在簡植家門口了。
一開始,兩個人默契無言。他們在山頭上,踩着晨風,聽着鳥叫。後來陳龍生覺得安靜得有點兒别扭,吹起口哨來。
簡植一聽這聲兒就頭疼,果真和王選進一樣,小流氓都愛吹口哨,而且聽半天也聽不出是什麼。
簡植聽了好一陣,才問:“吹得啥?這麼悲傷?《小寡婦上墳》?”
陳龍生彎腰撿起一塊土坷垃,往簡植身上扔:“你咋聽的,我特麼唱得是《丹鳳朝陽》。”
簡植呵呵笑着躲開,她說:“好了好了,陽陽陽。”
陳龍生終于想起一件事兒來,他快步走上前,問簡植:“間諜,我問你個事兒。我後來才突然想起來你昨晚的表情也怪怪的,你是不是也知道些什麼,關于高考的那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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