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夫倒在了馬車旁,三人見狀還當是遇上了什麼劫匪。柳靜水連忙上前一探車夫鼻息,車夫呼吸還正常,不過是暈了過去。正要再去馬車裡看一眼,這時卻從車内傳來一個男子聲音:“慌什麼,隻是暈了而已。”
随後車簾一開,從中走出一個白衣人,走動之間也如楚晏那般發出一陣叮叮當當的清脆聲響。
竟然是一個胡人。
這人一頭金發垂落,眼中似有汪洋大海,眉間紋了一彎新月。他笑吟吟地坐到車簾前,藍色的眼眸輕輕眯起,狡黠得像一隻貓。
他的膚色白到有種透明的晶瑩之感,甚至有幾分病态,又穿了一身白衣,身上金飾閃動着光芒,整個人都有一層淡淡的光芒。與楚晏那明豔如火、華麗張揚的美完全不同,他的外表溫靜得像是一汪清水,又似高山白雪,聖潔而空靈。可惜他的氣質卻與這外表一點也不像,一笑之間極盡妖娆妩媚。這般極為随意地坐着,盡是慵懶之态,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微醺後半躺在了繡榻上。
目光往楚晏身上一轉,他笑道:“洛薩……少主。總算是等到你了。”
柳靜水本以為這胡人與楚晏認識,還沒怎麼擔憂。卻見楚晏和穆尼均是微微變了臉色,眼中又是敵意又是嫌棄,似乎并不想看到這人一般。
看起來這個胡人與楚晏的關系并不怎麼好。柳靜水再看那倒在一旁的車夫,不禁皺起眉頭。
“等我?想不到你還那麼忠心啊,莫裡。”楚晏冷冷一笑,“我要回去歇着了,勞煩你讓個位置。”
世上總會有那麼一個人,别說是見到他,就是偶然想起都會讓人覺得煩。顯然這白衣人對于楚晏而言,便是那個人。
浣火宮所信奉的大光明神教,教義中所言,日月星辰皆是神留在世間的火焰,因而教内分為日月星三部。浣火宮為日部,衣着為紅色,流鏡宮為月部,衣着為白色,兩邊又各分出一些人組成星部擎燭宮,穿的衣服則是紅白相間。
眼前這位叫作“莫裡”的白衣男子,便是流鏡宮少宮主,楚晏最不想見到的人。
莫裡聽楚晏要自己下去,卻一動不動,輕輕笑了起來:“回去歇着?回哪兒?隐山書院麼?我不過是聽說少主淪落到要寄人籬下的地步了,才來看看少主而已……看來傳言不假,不過看起來少主倒是甘之如饴得很呢。”
日月星三部之中,浣火宮代表的是日,地位自然最高,宮主往往就是教主。流鏡宮的人為了将楚晏與自家少宮主區别開,便是稱他為“少主”。
這稱呼有點承認楚晏在教中地位的意思,莫裡與他不對付,是不願這樣叫他的。此時雖是喚他“少主”,語氣裡卻是滿滿的嘲弄,聽起來極是讓人不舒服。
寄人籬下?這話裡不知道藏了多少根刺,楚晏一聽,氣得直想與人吵上一架,正要開口,柳靜水卻淡淡道:“楚少宮主是書院貴客,寄人籬下之說,有些欠妥。”
莫裡聽他插話,便把眼睛轉向了他,笑道:“是麼?我漢話說得不好,說錯了……還真得向柳三公子好好讨教讨教。”
這些異邦來的人,怎麼都喜歡說自己漢話不好?柳靜水還沒說話,楚晏便冷笑道:“誰願意教你了?自己琢磨去。”
莫裡笑出聲來:“柳三公子都沒開口,少主倒是管得寬。”
楚晏皺起眉,極不耐煩地道:“沒事便快點讓開,别擋道。”
“有事……當然有事。”莫裡手指間夾了一紙書信,注視着柳靜水,“我可不像少主這般有閑心,遠赴中原數月,不過打敗了幾個不入流的高手,便四處玩樂。”
楚晏看着他手中那紙書信,便明白了,他恐怕是來下戰書的,當即不屑地冷哼一聲。柳靜水何等武功,連自己都隻能勉強逼他出刀,又豈能是莫裡能約戰的?簡直自不量力。
“如少主這般,如何揚我神教威名。”莫裡緩緩站起身來,傲然道,“柳淵,你我必有一戰!”
話音未落,莫裡淩空一躍,一道勁氣卷着一封戰書朝柳靜水飛來。
楚晏眼中頓時閃過一道寒光,冷笑不止,金光霍然劃過長空。那戰書頓時被斬作兩截,如同一隻死去的蝴蝶一般無力地落下。
在這拔刀的一瞬,莫裡的身影已然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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