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晏得知楚鳳歌會來琴川雅集之後,便每日都在練刀。他很想見到那個人,卻又有些害怕見到那個人,糾結來糾結去,隻有練刀能斬斷他那些亂成一團的思緒了。
他現在是連去找柳靜水玩樂的心都沒了,倒是柳靜水偶爾路過見他在練刀,便會陪他過過招。就這麼過了十幾天,新春已盡,雅集也近了。
這一夜,朗月當空,樹影婆娑。
茫茫夜色中,一道銀光倏然劃過天幕,接着一聲刀鳴,一彎新月入鞘。
夜露垂墜,落葉飄下,楚晏默然立了許久,轉身朝屋内走去。他又從早到晚,練了一天的刀。
“少宮主。”
楚晏聞言回身,便見穆尼緩緩走來。他好像是永遠都躲在楚晏身邊的某個角落一樣,常常是楚晏一停下他就會出現。
穆尼将他方才所使的刀法看了一遍,有些猶豫地道:“這套刀法……宮主不是……”
楚晏沉默了半晌,低聲道:“他不讓我用,都是因為他不喜歡我媽媽……可是我喜歡……莫裡那邊怎麼樣了?”
穆尼聽他問起,便微一颔首:“莫裡弄來了一張請帖,興許過幾日也會與各大門派之人一起來書院中。”
“看來他真想在雅集上揚名了……你手上怎麼回事?你受傷了?”楚晏說着,無意間看到穆尼手腕上有幾道血痕,還未結痂,該是剛受傷不久。
穆尼忙一手捂住那血痕:“沒事……方才去流鏡宮營地探聽消息,被他發現了。”
楚晏放在莫裡身上的心思立即轉了個彎,回身往屋裡走:“進去,我給你上藥。”
不過是幾道淺淺的血痕而已,但傷人的卻是莫裡,楚晏的怒氣就一發不可收拾。兩人進了屋去,剛給人上好藥,楚晏便咬牙切齒地道:“他要是敢來,我讓他好看。”
穆尼本想勸楚晏幾句,畢竟他的身份隻是一個侍衛,别說是弄出幾道血痕,流鏡宮的少宮主便是直接砍了他一刀,也沒什麼問題,楚晏不該為此生氣的。因生母之由,教中長老就有些不待見楚晏,若是跟月部少宮主對上,教中那些人肯定又要有話說了。
但看楚晏這一肚子氣的模樣,穆尼最後也沒開口。他明白楚晏也就是生氣了說說發洩一下而已,還是知道輕重。
穆尼默然将傷藥收拾好,正要退下。忽然一聲琴音乍起,有如驚濤拍岸,滄海浪湧,龍嘯九天。
那琴聲傳來的地方離此處很遠,這一聲其實極小,但氣勢卻不小,并非高聲,卻已經足以驚到天上之人。楚晏一聽這滄海龍吟之聲,便奇道:“誰在彈琴?”
他内力深厚,自然耳力奇佳,這書院夜裡四處又寂靜無比,便能聽到那琴聲。而穆尼卻并未聽到,不得不疑惑:“哪裡有琴聲了?”
楚晏直往外走,道:“在泮池附近。”
“洛薩……”穆尼一聲喊出,也不見那人停下,隻得跟了上去。
兩人過了泮池,琴聲逐漸清晰。隻是方才那浪花翻湧,龍吟滄海的聲音已經過去,又換了一首曲子。琴聲變得低沉,哀傷而凄婉,似乎有斷腸之痛。
這冬夜肅殺,容易引出人哀傷寂寥之情,楚晏聽得都有些郁悶了。又有一個女聲和着琴聲緩緩唱道:“秋風清,秋月明,落葉聚還散,寒鴉栖複驚。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這唱歌的人,聲音好像還有幾分熟悉。
“相思相見知何日,此時此夜難為情!”
是江浮月麼?那彈琴的人豈不是……他腦海裡剛剛閃過柳靜水的身影,那女聲又唱到了後面:“入我相思門,知我相思苦……”
這句一聽清,他猛地一怔,直接縱開輕功,循着那琴歌聲而去。
這琴歌本就舒緩,一句要綿綿不絕地唱個半天,楚晏看到江浮月時,她正好唱到最後一句。
“早知如此絆人心,何如當初莫相識……何如當初莫相識。”
歌聲琴聲皆止于此,餘音慢慢散開,楚晏和穆尼也落在那琴聲之旁。他們并沒有直接過去,隻是遠遠地看。
江浮月身旁有兩棵樹,正是那“入我相思門”,還有一個人,正是柳靜水。
歌聲是江浮月,琴聲是柳靜水。
琴聲一停,四下恢複寂靜無聲,卻忽然有人道:“柳先生和江小姐,可真是一雙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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