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玉山一時間竟也看得呆了呆,耳根發紅,目光閃了閃,不大敢看。
“老先生,小郎君,奴可否借個座兒避一避雨。”
房老目光悠遠,到像是想到了什麼,片刻才回神笑道:“請,玉山,給這小姑娘沏一杯茶暖暖手。”
房玉山讷讷應了聲,順手遞過去一杯茶,那小女子含笑看他一眼,就把他看得脖子也紅了大片,隻覺得眼前的女子渾身都透出一股香味,味道醉人,一聞,他腦子裡就變得迷迷糊糊,有一種昏昏欲睡的感覺。
“古之欲明明德于天下者,先治其國;欲治其國者,先齊其家;欲齊其家者,先修其身;欲修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欲誠其意者,先緻其知;緻知在格物……”
耳邊忽然響起讀書聲,房玉山猛然驚醒,神色一緊。
他自小讀書,祖父要求得嚴,一聽見别人背誦,就有一種張嘴跟着背的欲望,剛才那一點旖旎情思,瞬間就一掃而空,半絲不剩。
順着聲音看過去,就見讀書的是那個一身鶴氅的年輕公子,他手裡握着卷起來的書冊,輕輕敲擊手心,神情惬意,身邊一大一小兩個女子端端正正坐在一邊,一點聲音也沒有,神情更是肅穆鄭重。
好像對這二女來說,任何事情都沒有眼前之人讀書更重要。
房老也側過頭,笑眯眯看少年背書,神情惬意,雖然不多在意,卻覺得這少年背誦時聲音郎朗動人,十分娴熟,節奏感也好,此畫面讓人覺得頗為賞心悅目,在京城不算什麼,在碧水縣卻罕見的很。
他一開始是真沒當回事,在京城時,座下每一個弟子,哪怕隻是記名弟子,那也是天縱奇才,非貴族人家頂尖資質的公子,也送不到他眼前來,區區一鄉野少年又算什麼。
即便見這少年信口背誦,四書五經随口就背,到像是每一篇都記得清清楚楚,他也隻是暗地裡贊一句了得,資質不錯,舉人可期。
但過了半晌,雨還是未停,少年似乎隻背書覺得無趣,幹脆叫過年紀小一點的女孩,給他講起論語來,一開始還隻平平,可聽了一會兒,房老都不自覺被吸引住,實在是這少年講課,旁征博引,天馬行空,有一些觀點讓他也要琢磨許久,才眼前一亮,還有一些觀點稍嫌特别,似乎不合時宜,但仔細想一想,卻也不是沒有道理,有一種也許多年以後那才是正理的笃定感。
房老目光閃爍,笑了笑,幹脆也坐過去,時不時插上一句,不着痕迹地考了這小少年一下。
房玉山翻了個白眼,毛病又犯了,人人隻說自家祖父的門難進,卻不知他其實特别好為人師,遇見良才美玉就動心,隻是京城太亂,才不敢放任,故意裝出高冷的模樣罷了。
不過這少年居然當真能一本正經地和自家祖父讨論論語,以他這樣的年紀來說,即便祖父放水的厲害,也相當不得了。
半晌,雨漸歇,少年笑了笑,收拾東西示意身邊二女起身,卻并不急着走,回頭看向最後來到涼亭的那少女,輕笑道:“狐小姐,你是來找我方若華的,還是餓了要覓食?”
房玉山猛然一驚,此時才發現自己居然把這少女忘在腦後,這麼長時間,足足半日光景,那少女竟也一絲動靜都沒有發出來,連忙轉頭看去,一看之下才驚得腳下發軟,整個人軟倒在長椅上,咽喉裡跟風車似的咕噜噜。
那哪裡是什麼少女,分明是穿着人的衣服,長着一個狐狸腦袋的……怪物。
狐仙
應該說,那就是隻狐狸……通體發紅,頭頂上卻又一撮銀白的毛,嘴巴細長,眼睛黑亮,此時眯着眼睛,好像沉醉在什麼美夢中不能回神,被方若華一聲喚,登時清醒過來,左右四顧,一臉驚駭,縮了縮身體,用力搖了搖頭,變回妙齡女子模樣。
喘了口氣,不禁眉心微蹙,狐女擡頭偷看了眼方若華,耳朵抖動了下,似乎有些害怕,神情惶恐,可就這般走開,又有不甘,細聲細氣地道:“上仙容禀,小狐并不曾存了害人之心,隻是想請這位老先生和小公子回家坐坐……聊聊他們家小姐的事。”
方若華挑眉:“他們家小姐?”
房玉山緊緊抓着自家祖父的胳膊,本來不動聲色地躲到亭子外面,想趁機偷溜下山,荒山野嶺,他甚至不知道那叫方若華的少年是人還是妖,身邊還帶着個老人,哪裡敢停留,一聽這話,到是怔了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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