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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棠重新戴上墨鏡，松了松背心領口，摟過孟小北肩膀，手掌輕輕摩挲着。&ldo;蕭老師，小北畢竟還是孩子，希望您放他一馬。&rdo;&ldo;小北有他的小毛病，可是說一千道一萬，他是小孩不懂事，以後長大不會那樣，但您不是小孩了！我不希望我兒子在學校裡遭遇任何意外任何麻煩，他将來還要在社會上做人。您能明白我意思嗎，蕭老師？&rdo;少棠話說得有禮有節，客氣，但沒有讓步餘地。&ldo;畫兒我們拿走了，你說過的那些話，我錄下來了。&rdo;&ldo;小北将來倘若還留在你們朝陽一中，他高中三年屁事兒沒有順利畢業，我就把錄音銷毀，咱們就當啥事兒沒發生過。&rdo;&ldo;孟小北是我的人，我在北京罩着一天，誰甭想欺負到我們家小北。&rdo;&ldo;我兒子如果不好了，在學校裡受一丁點兒委屈！&rdo;少棠雙眼直盯着發呆的蕭逸，一字一句，語帶威懾，&ldo;他倘若受丁點兒委屈，咱們就誰都甭混了，你知道我是什麼人。&rdo;少棠說完，拎包擡屁股走人，心裡知道威脅到這程度已經夠了，肯定不會再有下回，得饒人處且饒人吧。他摟着孟小北，手指捏住小北後頸的小窩窩，攥住脖子，像是對周圍人明明白白昭示，他對他兒子毋庸置疑的所有權和保護的權利。孟小北被捏出來，垂着頭像個被當場擒獲的現行犯。他從某人手勁兒就能感覺到，他幹爹不是在對他溫存、不是寵幸他的小脖窩，這就是想要發洩捏人了。少棠沉着臉大步走在公園裡，突然停住腳，回頭，發現後面還跟一尾巴呢。少棠微微一點頭：&ldo;亮亮，今兒麻煩你了。&rdo;祁亮忙擺手：&ldo;哦，不麻煩不麻煩。&rdo;少棠用眼神示意：你可以走人了。祁亮很沒眼力價，站着不動，還等着八卦孟小北那張小黃圖呢，他都沒仔細看過。少棠嘴角微聳，面無表情道：&ldo;亮亮，你從哪來的回哪去，這兒沒你事了。&rdo;祁亮悄悄對孟小北一吐舌頭，迅速圓潤地滾了……少棠并未帶兒子立即離開公園，那天下午在團結湖水上租了一條鴨子船，兩人踩着大鴨子離開碼頭，在湖面緩緩推波破浪，眼前湖光山色蕩漾，郁悶心情随着水波紋慢慢蕩開去。孟小北害臊，不好意思說話，男孩都有自尊。少棠伸開膀子摟住兒子，捏着肩，突然一把将孟小北抱進懷裡，抱得緊緊的，憋了一肚子的怨望一身的力氣，這時候一股腦撒在孟小北身上！他有力的胳膊夾緊，把兒子脖子卡在懷中。孟小北&ldo;啊&rdo;得叫出一聲，迅速漲紅臉，呼吸急促，粗喘着，瞪着黑豆似的小眼睛。少棠腦門壓住孟小北，低聲一句一句質問：&ldo;不告訴我？瞞着？&rdo;孟小北低頭：&ldo;嗯。&rdo;少棠真是又氣又窘又想笑，狠命勒着孟小北的脖子揉亂頭發，&ldo;你傻不傻啊，你說你傻不傻……&rdo;他不用問他兒子畫的什麼，他一眼就看出來，健壯的肌肉裸合的身軀抖動出的是這些年隐忍未發的欲望，壓抑在兩人心裡最真實的渴望。蕭老師說過的許多話言猶在耳，深刻刺痛他的心，讓他難過極了。他是個父親！他也多麼想讓他的大寶貝兒将來能像社會上普通正常人那樣，光明正大，一表人才，一生幸福美滿。哪個做爹的，會想要親手毀了自己孩子，會想讓兒子将來就蹲在男廁所、澡堂子、社會犄角旮旯最陰暗最肮髒的角落，去嘗試那種永遠見不得光的&ldo;感情&rdo;？兩人鼻息互相糾纏，壓抑得快要窒息，什麼都沒有表露，彼此深重糾結的眼光卻好像什麼都說出來。少棠用狠辣的眼神盯着孟小北，從頭到腳，再從腳到頭，打量了兩三遍。孟小北被盯得渾身都毛了，幹爹尤其盯住他腰以下褲裆位置，審視許久。孟小北耷拉着眼求饒：&ldo;哎呦你别看了嘛‐‐&rdo;少棠眼神很兇：&ldo;怕我看？那你讓别人看？！&rdo;孟小北咧嘴苦笑：&ldo;你眼神太可怕了，看得我小鳥都飛了，蛋都被你看化了！&rdo;倆人&ldo;噗&rdo;得同時樂出來。少棠真有這沖動把小北褲子扒開好好捋捋，扔到湖裡洗涮幹淨。他氣得狠命揉搓孟小北的頭發，捏臉，把小北一張瘦長臉擠成大包子仍不解氣，最後眼對眼低聲道：&ldo;你知道麼，亮亮剛跟我說的時候，我以為你讓姓蕭那個流氓怎麼着了，我以為，你被那個人給……就為了你，我殺人的心都有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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