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微的一瞥,恺撒确認了那個跟了他兩天的向導。
身後八點鐘方向。
吧台昏黃的燈光落下,照亮了那個人的臉。那是一張東方人的面孔,清晰的五官,深色的瞳孔,眼神沉靜而堅定。
而無論是哨兵或向導,加起來也僅占到總人口的不到1%。更重要的一點,都被明令禁止進入賭場。
這個中午的場子裡一下子進了兩個,鬼才會信是巧合。
***
賭局繼續,帕麗斯發牌。恺撒拿到了一張8和一張9。
“加牌嗎?”她從發牌槽中推出下一張卡牌,詢問恺撒。
恺撒的兩張牌加起來已經是17,如果加牌,有極大的概率會超過21而爆掉。不是特别激進的賭客,這時候都會選擇放棄。
他從返回的侍應生的托盤裡接過他的加冰威士忌,飲了一小口。
酒液浸潤過口腔中的每一個細胞,從舌尖一路滾落;球形冰塊撞擊着玻璃杯,寒氣透過玻璃黏在手心;金色的酒液侵入冰塊,發出幾不可聞的碎裂聲。
他緩緩地加強了五感,從手中的酒杯開始,整個賭場在他的腦海中漸次鋪開。
他聽見挂着對講機的黑衣保安站在賭池的最邊緣,每隔五分鐘便确認一遍各處的秩序。端着托盤的侍應生們在人群中穿梭,整個二三層和大廳,加起來共有十六名。他們的雙腳踏在黑白拼駁的大理石地磚上,步伐有力,身手矯健。
他看見帕麗斯耳邊垂下的一縷金發,她的指尖壓在紙牌上,上面是微微脫落的粉色指甲油;賭桌中央的綠色呢絨桌面有些褪色;用過的紙牌堆在帕麗斯右手側,無數的花色和數字摞在一起,邊緣有極細小的毛邊;他所有的籌碼,雖然一共也沒幾枚,都放在了押注區的邊線内。
他聽見不遠處的那個亞洲人低聲要了一杯加冰的姜汁汽水,身上有很淡的機油和硝煙的味道。鞋底踩在高腳椅的金屬橫杆上,發出一聲極其輕微的铿锵,大概塞了一把薄刃。
如果還有什麼不确定因素的話,這個向導大概能算一個。
帕麗斯見恺撒沒有回應,擡眼又一次詢問:“加牌嗎?”
“我覺得我今天運氣還不錯。”恺撒搖了搖酒杯,問:“你覺得呢?”
棕發的發牌員抿了抿唇,沒作答。
恺撒屈起手指扣了扣桌面,加牌。卡牌貼着綠色的桌面滑到他面前,他用右手翻開,一張黑桃5。
8+9+5。總點數24。爆牌。
“果然,隻靠運氣是行不通的。”恺撒搖了搖頭。
帕麗斯俯身,收走了恺撒面前全部的籌碼。
“繼續嗎?”帕麗斯臉上挂起公式化的微笑,仔細一算她也就赢了這個家夥五美元……
恺撒思索了一下,把酒杯留在了賭桌上,比了一個手勢,轉身下桌,“稍等。”
***
楚子航坐在吧台邊,隐約覺得那個金發的哨兵側頭看了一眼自己的方向。
五年前,代号為“諸神黃昏”的大規模核爆徹底為第三次全面戰争畫上了句号;質子湮滅武器掃蕩了幾乎所有的大陸,留下一片廢墟。平流層布滿了輻射塵埃,航空業全面停頓;信号基站損毀超過90%,無線網絡聯絡基本癱瘓;衛星定位系統被軍方全面征用。人類社會瞬間回到了信息化之前的時代。幸存者帶着巨大的恐懼苟且地生活着;政府和軍方半癱瘓,各種幫派和團體亂起,為了搶奪資源和地盤械鬥時不時發生。
相對而言,賭城都能算是和平的淨土了。
楚子航已經跟了這個金發哨兵兩天。恺撒·加圖索,加圖索家的少爺,A等哨兵。
在歐洲大陸幾乎被夷為平地後,殘留的加圖索家族部分遷移至狀況略好一些的美洲大陸。但不知為何,到達美洲後,恺撒本人和家族的關系不再親密,大部分時間都孤身一人遊蕩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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