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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輕輕蹲下去，雙手抱住大劉，&ldo;大劉，沒事，别委屈，能忍就好，像個爺們。&rdo;大劉一頭紮進我懷裡。安撫完大劉，我拖着疲憊的身體準備回家。稍遠處，兩束熱烘烘的光照着我。走近一看，是蔣雪的車。車外有兩三個煙蒂落在地上，他靜靜地坐在車子裡，月光映射着他有些發黑的臉。&ldo;你怎麼在這？&rdo;他伸手指指那盒花茶餅，哦，原來這樣，我居然忘了拿。我悄悄打開門，坐進車裡，心裡積壓太多郁悶，想和他說說。還沒開口，他就拿出一根煙。&ldo;别抽了，抽多了真的對身體不好。&rdo;&ldo;你管我？&rdo;他轉過頭，一絲冷笑。我楞了下，他的情緒有點不對勁。他從西服裡拿出黑色的打火機，一按，豎起一道藍火。我看他把火光慢慢移向我，我反射性縮後，&ldo;你做什麼？&rdo;&ldo;沒什麼，隻是想看清楚你。&rdo;他的眼睛透過火光凝視着我，蒙上層灰藍色，悠悠深深，像潭死水。&ldo;有什麼好看的？&rdo;我有點不自在。&ldo;看看你和五年前有什麼不同。&rdo;他的聲音冰冷冰冷的。我怔住，沒有再移動，我們倆之間隔着一火苗。是錯覺嗎？他的眼睛裡有種欲望的東西慢慢浮現，像個旋渦，莫名地吞我進去。&ldo;你還喜歡我嗎？&rdo;他低低的聲音，面無表情。我不答。我想我已經說過了，從以前到現在，很多遍。又扣的一下，火關了。&ldo;怎麼不回答？&rdo;他表情凝重，眼睛緊緊盯着方向盤。今晚的他真是怪異，我有些受不了這詭異的氣氛，心想快些拿着花茶餅走人。&ldo;因為你有了别人？&rdo;他擠出一絲有些可怕的笑，笑得我寒毛直立。我直覺地搖頭，又點頭，再搖頭，被他的反常弄暈了。&ldo;就是剛才那個胖子？&rdo;他哼了兩聲，&ldo;眼光不怎樣麼。&rdo;我呆住，想說點什麼又說不出來。&ldo;也對，天天一起面對面，說說笑笑，感情多深啊。&rdo;他陰陽怪氣地說。&ldo;不，沒的事。&rdo;我急着說，為什麼急我也不知道。&ldo;沒有嗎？都當街摟在一起了。&rdo;他繼續冷笑，&ldo;看着都膩味。&rdo;&ldo;不是的，大劉是我兄弟，今天他遇事了，安慰安慰他而已。&rdo;&ldo;兄弟？安慰？借口吧，我瞅他腰上挂着和你一樣的手套。&rdo;他目光犀利，盯着我的手套看。我手心裡捏着簌簌冷汗。&ldo;這鞋也是他送的？&rdo;我點頭默認。&ldo;兄弟？都好到這份上了？&rdo;&ldo;沒，沒的事。&rdo;我擺擺手，不知為什麼就是不想他誤會。&ldo;哼，還否認，你做得出不敢承認？&rdo;他輕輕地折斷那根煙。&ldo;我沒做什麼，那是大劉，我們真就普通朋友。&rdo;&ldo;你們除了摟摟抱抱沒做其他事？你也是男人，肯定有寂寞的時候，你們沒彼此解決？還是你們已經做過了？！&rdo;他眼睛裡冒出火光，對我刷刷地逼問。&ldo;沒有！你胡說什麼！&rdo;我搖頭。&ldo;你叫什麼？心虛？&rdo;他又勾起一抹笑，笑得有點張狂，隐約看見他淡紅的牙龈。&ldo;沒有，我沒有！&rdo;我有些累了，今晚發生太多事，現在根本招架不住他的追問。&ldo;哼，你眼光真不怎麼樣，就那賣煙的胖子？還哭的稀瀝嘩啦，真他媽的沒有！&rdo;他居然咒罵起來。我太累了，本不想和他辯解，但依舊緩緩氣，平靜地說，&ldo;大劉是個老實能幹的人，他不是賣煙的胖子，也不是沒用的人！&rdo;越說越響，我不知道自己是為大劉不值，還是為和大劉同等境遇的自己不值。他像是沒料到我會這麼說，憤怒而陌生地盯着我，右手狠狠捏着那半截煙頭，呼吸急促。突然，他伸手過來抓我肩膀，一直往他方向扯，我本能地掙紮着向後退。他不松手，兩隻手鉗住我，像鉗住一隻燒熟的大蝦。我拼命向後退，左手欲拉開車門出去。他的身子猛然俯過來，一手欲扣住車門，被我急着拉扯回去。&ldo;你做什麼？你幹嗎要扣住門？&rdo;我被他壓着，感覺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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