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叁,我這次陪你,隻因為你救了我。”黎綠扶着他,補充道,“你别給我多想。”
葉叁的額間因為劇痛已然沁出了冷汗,可他依然保持着嘴角的弧度。
“嘶,你怕不是腦子也撞壞了,這麼痛還笑。”黎綠頗有些費解。
葉叁沒說話。
隻是,開心啊。
……
葉叁在醫院呆了一上午,最後檢查完又處理包紮好。
醫生叮囑了三點:“記得一定不能碰水,盡量不要用受傷的那隻手,保持休息注意飲食。”
黎綠挑眉看葉叁:“聽到了吧。”
葉叁點頭,跟在黎綠後面走,兩人準備回東大。
天色已暗,黎綠用跑車将他送到了校園内,便要離開。
葉叁拉住了她。
黎綠沉默,卻沒有着急甩開他的手。
她笑着,卻還是歎氣了。她看着葉叁,一如從前認真:“花開兩朵,天各一方。”
你我,本就不是一個世界。
葉叁握着黎綠的手臂忽地僵硬了。
晚秋風瑟瑟,漫過心底的冷意,刮得心尖生疼。
“葉叁,你看這邊。”黎綠看着車窗外的一顆銀杏樹,樹枝上隻餘一片銀杏葉。
“你看,快冬至了,這片樹葉需要多大的力量才能不凋落?
“也許是最後一陣風,也許是它到了生命周期。
“不管如何,這片銀杏葉掉落了,就是結束了。”
黎綠偏頭看葉叁:“你明白了嗎?”
“若是……這片葉不掉了呢?”葉叁問出來自己都覺得可笑。
“你說可能麼。”黎綠将葉叁搭在自己手臂上的手拂掉,“你我之間,以落葉為限。”
這最後一片銀杏葉掉了,我們之間,就結束了。
跑車引擎聲響起,黎綠不再看葉叁一眼,将車開出了東黎大學。
……
天漸黑,風漸盛。
葉叁依舊停留在原地,沒有管周邊來往的學生異樣的目光,隻是看着那片葉子。
在風中搖晃。
他伸手去擋風,想将葉子護在手心裡。
可是風卷着整個枝杈,淩亂飛舞在空中,拍打在葉叁的手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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