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眠混在一群說得眉開眼笑的老師中默默不語,明明她也是已婚人士,卻體會不到她們從内心洋溢出來的喜悅,是以她多半也插不上話,很多時候都是做一名沉默的傾聽者。
有老師察覺道她自始至終保持沉默不言,遍好奇地問:“喬老師晚上怎麼安排?”
喬眠結婚的事辦公室的老師都知道,隻是很少聽她提起,就連她的丈夫也隻見過那麼一次,這還是第一年何長洲每晚跑來接喬眠下班被其他老師看到而後說開的。
當事人喬眠當時也隻是笑笑而過。過後給大家補了喜糖。
現在猛然被人這麼一問,所有人的目光都盯着自己。喬眠一時竟然不知道如何開口。
先前提問的老師見她這樣,自覺尴尬,便打趣道:“喬老師老公長得真是好看,現在年輕人有自己的打算,玩法跟我們不一樣。”
就這麼緩解沉默的幾秒中,喬眠腦海裡已經形成了一番說辭,便順着那位老師的台階往下說:“也沒有,就是吃飯看電影,跟大家都一樣的打算。”
有男老師聽後笑道:“這就是廣大人民的節日慶祝日常。”
有人也附和着點頭,話題很快就從喬眠身上轉開,轉到期末事情安排上去了。
關上電腦,喬眠整理了一部分要帶回家進行修改的卷子,然後鎖上抽屜,拿鑰匙鎖門離開新二教。
到了停車場,坐到車裡的時候,喬眠維持了一天的平靜在這窄小安靜的區域裡分崩離析。很多事情其實隻有出現裂痕的時候,才會意識到它的不同與嚴重性。
比如結婚三年,喬眠好像還沒和何長洲歡歡喜喜地去外面完整地看過一部電影。通常出門解悶遊玩的事都是何長洲一手操辦,他事先詢問喬眠的休息時間,而後定下時間和場地,然後将結果告訴喬眠。她隻要人去參加即可,其餘的都不用她操心。
然而就算何長洲準備得十足充分,将各種意外合計算在裡面,他尚覺得計劃可謂是完美無瑕。很多時候問題還是出在喬眠身上,比如周末有學生去新二教做實驗,結果失手打翻貴重試劑,該試劑是喬眠在掌管,鑰匙在她身上。于是一通電話過來,她就急急忙忙跑回學校,等再次返回,電影已經結束了。
類似事情發生過太多次,後來一腔熱情的何長洲也慢慢變得無奈心累,是以這麼一回想,喬眠覺得對不起何長洲的地方似乎有點多。
汽車駛在寬闊的大馬路上,路旁兩側種滿了綠化植物,盡管天已然漆黑,在明亮路燈的照耀下,這些綠化植物就像是黑夜裡獨自美麗的幽靈,有了它們的陪伴,歸家之路也沒之前的急切,回家又是面對隻有她一人的屋子,确實沒什麼可值得向往的。車子進入隧道,喬眠在分岔口拐了道,就是那麼一眨眼的決定,她打算去海灣區的住處。
偶然間她得知這段時間何長洲一直居住在那裡。
是的,從上回閑庭山莊的不歡而散之後,何長洲以工作忙碌為由,跑去海灣區居住。海灣區離他公司相比現在的住處也就多了十來分鐘的車程。當初選擇現在的舊房子,全然是考慮到這裡離喬眠工作的學校近些。
車子駛出隧道,前方不遠就是一個十字路口,正好又是紅燈,車速變緩,而後慢慢停下。喬眠五指敲着方向盤,餘光看到黑着屏的手機,拿過來用指紋點開,翻開近期聯系人界面,頂上赫然擺着“何長洲”三個打字。
要不要打?還是過去了再打?兩種選擇一直環繞在她頭頂。有那麼一瞬她真厭煩現在猶疑不決的自己。
行動先于大腦,就在喬眠恍惚的瞬間,手機聽筒裡傳來多日不見的何長洲的聲音:“喂,喬眠?喬眠?”
原來就在遲疑的時候,手指先碰到了屏幕,電話就在不知不覺中撥了出去。
何長洲的聲音很好聽,開心的時候是清越的爽朗,毫無表情的時候帶着玩味,現在……
“喬眠?你在聽嗎?”何長洲沒得到這邊的回應又問了兩句。
“嗯,”喬眠握着手機的手微微顫抖,這在以前是沒有過的。何長洲前兩句的語氣就像是在問候一個陌生人,後兩句倒有了點熟稔的意思。而這中間的差别是什麼?喬眠一時不得而知。
那頭得到她的回應,随即陷入一陣長長的沉默,何長洲再也沒出聲說一句話,倒是時不時有淺淺的呼吸聲傳來。
綠燈了,車子重新啟動,喬眠換上藍牙耳機,一邊注意路況,一邊發出幹澀的聲音問道:“你吃飯了嗎?”
到頭來這句屬于陌生人的日常招呼,時下變成了她打破這份沉寂的最佳工具。
也許是她這裡背景音太過安靜,何長洲靠着沙發皺眉,反問道:“你現在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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