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眠眼神決絕,她肯定地說:“有必要。”
“見鬼的必要。”
喬眠忍無可忍:“何長洲,你最好不要再說那兩個字。”
何長洲反唇相稽:“喬眠,你最好搞清楚現在的狀況。”
半晌,喬眠狠着道:“何長洲,婚姻是兩人相互的,我承認我很多地方做錯了。但是走到一起生活的兩個人不是互相磨合的嗎?”
何長洲微微低頭,輕飄飄地投眼望過去,他覺得有些好笑:“然後呢?”
喬眠深呼着氣,将這段時間的所思所想,傾覆而出:“你覺得我哪裡做得不對,為什麼一開始你不提出來,你既然磨合了我,你就該想到後來的一天。如果一開始你就覺得我該怎麼做,你才覺得合意,你該說出來。但是你沒有。後來你又做了什麼?你覺得生活不是你要的那樣,你覺得我不是你想的樣子。于是你就想到離婚,在你看來,我後續的一系列補救,平常的關心,在你看來都很廉價。你是這麼認為的。”
何長洲一動不動,他的眼睛充滿了不可置信,間或還有嘲諷。
喬眠也不在意,她覺然一切都到了一個爆發的時刻,何長洲總在說她的問題,她也認,事實勝于雄辯,她不會否認。但是如高可可所言,一個巴掌拍不響。
她仍舊朝他看去,她冷靜得很,繼續說:“何長洲,你要什麼,你想要什麼樣的生活,你從來不說。至少在過去,你從來沒有一次站出來。現在遇到問題了。你覺得自己遭受不住,一句輕飄飄的“你在我這裡找不到你想要的”,就直接否定我們之間的幹系,将過往全然否定。你一直說我沒有心,那你呢?”
說到後面她漸漸傷感,情緒也偏向低氣壓:“你如果有心,你就不會将離婚協議書快遞到家裡。何長洲,解決問題的方式千百種,你卻挑了最直接最粗暴的一種。你扪心自問,到底誰更沒有心?”
之前幾次争吵,從來都是喬眠在忍受。倒也不能說忍受,是她平和地接受來自何長洲的不甘。她覺得他說得都對,他指出來的地方恰好都是連喬眠自己都覺得不對的地方。她次次都承受下來。
她始終認為,錯的一方,沒資格反駁。
但是走到離婚,走到現在處境難堪的時候,她偶爾也想為自己辯解一次。從中間人的角度出發。
思及此,她又再次看向何長洲。今晚,她看了他太多次,兩人從來沒有這麼高頻率的對視。
對視該屬于一種溫柔的舉動。
可他們如今在做什麼?在父母的家裡,雙方拿着一把鈍刀,不分方向地朝對方最柔弱最敏感的地帶襲擊。
于是喬眠低頭看木地闆。燈光昏暗下,柴色的木地闆連反光的程度都是微弱的。
就像他們婚姻裡的光,起初是亮堂,亮如白晝;而後慢慢的,周圍是經年累月的灰鏽,沒有人主動去揮掃;随着時間的挪移,灰鏽如同雪球越滾越大,終于将他們囚禁在密不透光的一方小天地裡。
有人窒息,有人就想要逃離。
何長洲在笑,笑得很卑微,如同走到山窮水盡的旅人,預想中的“柳暗花明又一村”并沒有如約而至,他終于奄奄一息。
“喬眠,你也說了,生活是磨合的。那你就沒有想過,為什麼從來都是我在遷就你。但凡你有點感覺,你都不會說現在的話。”
他身體從牆面脫離,整個人站立着,身影很随意。他走到離喬眠一步遠的地方,伸手支起喬眠的下巴。
兩人此時都有些冷然,或者說是平靜。
何長洲微微低頭俯視她,笑着說:“喬眠,解決問題的方式千百種,那為什麼你從來不回頭看看我?為什麼你現在要求我去說?一年時間不夠你察覺,那三年呢?三年的時間不夠你偶爾回頭看看我,現在我不想再追着你走下去了。而你呢,你覺得我解決問題的方法很粗暴,可你在做什麼?你現在倒過來诘問我。你把你的錯推到我身上。拜托,喬眠你好歹是成年人,你的思想,你整個人是獨立的。明明是你沒有心,為什麼反問我有沒有心?”
他摸摸她的耳垂,動作緩慢而輕柔地撫摸着。
那裡是喬眠最敏感的地帶。
果不其然,喬眠整個人開始顫抖。何長洲很滿意她的反應,他低頭湊到她的耳旁,輕聲慢語:“喬眠,我最後跟你說一次。”
他發出幾聲極其低的笑聲:“你從來都是這樣,你說我不會指出你的問題。先不說我有沒有這個必要。你覺得我提出來,你像是會做出改變的人嗎?”
喬眠動動嘴唇想說話。何長洲把手放到她的嘴唇,替她回答:“你不會。你不是那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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