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一想,他倒能輕快而舒坦地推開面前的這扇門。
可惜現實與理想總是背道而馳。何長洲裡裡外外尋找了一遍,都沒有在一樓的某個角落裡找到喬眠。站在樓梯口的時候,他擡頭朝二樓的書房望去,那裡隐約有光亮出,光線微弱。
何長洲推開書房門的時候,他看到喬眠拿着一份文件,那是自己今夜前來的目的。而喬眠靠在沙發上,整個人安靜得沒有一絲活氣。在幽微光線的投射下,她的臉色異常蒼白。
何長洲輕手輕腳地走到她旁邊,壁燈橘黃,溫暖而靜谧。他沉默地觀察她些許片刻,猶豫過後輕聲叫醒她。
喬眠睜開眼,看到他,虛虛笑道:“你來了。”
何長洲接過文件,狀作不經意地看她兩眼,口語很平淡地說:“你臉色看起來不是很好。”
“可能是最近的天氣鬧的,”喬眠搖頭輕笑,滿不在乎地說:“一會熱一會冷,你也要注意穿衣。”
“先顧好你自己吧。”何長洲猶豫再三,還是上前一步,伸手摸摸她的額頭,再與自己額頭的熱度比較。
這一對比下來,他總算明白為什麼喬眠看起來如此蒼白。額頭燙得都能燒開水了,他後退一步,臉色愠怒:“你知不知道你現在額頭有多燙?”
喬眠自己摸摸,說:“還好吧。”她的眼皮已經睜不開。它們正在激烈地打架。
“吃過藥沒?”何長洲走到沙發的另一側,将一條小毛毯蓋到她身上。
“嗯,睡覺前吃過了。”喬眠笑笑地看着盯着他手裡的文件,“你應該很急,我沒事,你忙你的。”
真是到了這個時候還不忘了工作。何長洲看看她再看看自己手裡的文件,又回想起以前的事情,點頭笑道:“好,我這就走。”
他說得咬牙切齒,思忖:喬眠,你不想見我直說,不用拿工作當借口。
喬眠心裡沒他這麼波瀾壯闊,“卧室裡有件大衣,外面冷,你順便帶上。”喬眠看他穿得不多,記起前兩天從櫃子裡翻出來的大衣,在何長洲走到門口的時候,提了句。
何長洲餘光往後瞥,很沒好氣地說:“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
也不知道他有沒有去拿那件大衣,喬眠恍恍惚惚地地縮緊身上的小毛毯。太累了,此時她什麼都不願去想,連動都不想動,她隻想好好靠在柔軟的沙發裡。
沒幾分鐘後,一股熟悉的氣息靠近,随後她被輕柔地抱起,整個人猶如置于雲端。一股令她安心的氣息将她籠罩,她習慣性地朝發出源靠去,緊緊地抱住。
适才何長洲走到電梯門口,明明電梯門大大地敞開,他遲疑着就是不進去。窗外的雨聲敲打得他心煩意亂。電梯門合上的時候,他已經打開身後的兩扇大門。
行動先于意識,一時他真不知道這樣的舉措是喜是悲。
沖到書房的時候,喬眠已經進入無意識狀态。
她總能把自己折騰得這麼可憐兮兮,而何長洲覺得這樣的喬眠,他總是放不下。半個多月的忙碌,換來的隻是更多的思念與擔憂。
如果喬眠沒有打那麼多通電話,發那麼多條短信,何長洲想他今晚絕對不會打電話過來,以一個撇腳的工作理由,在淩晨去打攪她。
但是他看到了那些未接來電與信息,他一條條地看完,明明是很簡單很尋常的問候。他離開這半個多月,他将置于一個屏蔽的狀态,他屏蔽了喬眠的所有信息來源。他把精力更多地放在工作與周遭的環境中。
可是在看到這些信息與來電的時候,他的倔強不堪一擊,俨然是一場笑話。
這絕不是他最後一次認輸。何長洲意識到,在他與喬眠的關系裡,永遠不存在平等。
他每時每刻都在低頭,無時無刻都在認輸。
喬眠醒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不在家裡。她環顧了一圈屋子,确認此時身處醫院,最後她将目光放到一旁正看文件的何長洲。
她很自然地笑了。一個遊移不定的位置終于趨于平穩。
“何長洲,”她叫他。
何長洲合上文件,放到一旁。淡淡地看着她,很不習慣地問:“好點沒?”
“嗯,好了很多。”喬眠還是笑。
何長洲卻怎麼也笑不出來,太丢人了。他想,他現在在做什麼,送她來醫院就好了,她醒來沒事,自己不應該馬上轉身走人嗎?那麼他現在在做什麼?
喬眠還在笑。
她越笑,越顯得臉色憔悴與蒼白。
擔憂了半宿的何長洲氣不打一處來,離她近些,低聲說:“你還笑,喬眠你知不知道你這次身體檢查,多項不合格。發燒、低血糖、胃炎,抵抗力差。你怎麼這麼厲害,才這麼幾天,你就把自己折騰成這個樣子,你還要不要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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