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基曾經見過敖暻的尾巴,它曾經有一次顯露出來搭在了他的身上,那涼絲絲的觸感似乎還停留在指尖。他還以為敖暻年紀這麼小,頂多就是三米長的體型,因為那條搭在他身上的尾巴并沒有自己現在看到的那樣粗壯有力。
但是當敖暻顯出原身,洛基就知道自己錯得離譜。
難怪這些恐龍如此懼怕她,單憑這巨大的身軀,敖暻就可以把它們當成小零食。
敖暻跟洛基打過招呼,就繼續在池子裡撒歡了,她很久沒有接觸過海水,回到熟悉的環境裡讓她舒适得幾乎鱗片都要舒展開。
海水拂過她每一片龍鱗,鬃毛在水中像海草一樣浮動,隻可惜這裡并不是真的海底,除了滄龍之外,再無另外的活物。
敖暻遊到離玻璃幕牆最遠的地方,那裡是一堵用鋼筋水泥打造的高牆,用來防止滄龍跑出去。
她委實不喜歡這種禁锢自由的東西,但是滄龍注定得不到自由,至少現在不行。
想到這,敖暻突然沒了興緻,恹恹地返回到玻璃幕牆那裡,滄龍圍着她打轉,瘋狂贊美跟它同遊的小祖宗。
“小祖宗您鱗片真漂亮!”
“牙尖爪利!威風八面!”
“鬃毛保養得像緞子一樣光亮!”
“如果有朝一日,你有機會從這裡出去,那你願意離開麼?”敖暻轉過頭打斷了滄龍的喋喋不休。
“出去?出去是去哪兒?”
“海裡啊,深海。”
滄龍張了張嘴,吐出一串代表着疑惑的泡泡。
它自一顆胚胎開始就呆在工作裡,從培養皿到保溫箱,從保溫箱到水族箱,最後從水族箱到了這個大水池。它以為自己的領地已經很寬敞了,但卻并不知道除了這個上萬立方的水池之外,還有更大的世界,而且和它隻有一牆之隔。
敖暻心裡頓時湧上了一種無力感,這種感覺并不是因為自己沒有能力把滄龍帶走,而是她有能力卻不能這麼做。
她欲言又止,最終離開了這一方讓自己眷戀卻禁锢自由的海水。
一襲白裙的女孩站在玻璃牆外,黑色長發披散在後背,一隻手貼在冰涼的玻璃上,金色的雙眸注視着裡面的滄龍,而它還貼着牆外的手心歡快地打滾。
“它根本體會不到你的心情。”洛基的聲音在空蕩的展館響起,“為它傷心根本沒用。”
敖暻轉頭看向他,眼眶裡隐有水光閃動。
“體會不到自己的處境也是一種幸運。”
洛基這話算得上是一語雙關。
當他不知道自己的身世時,幾乎感覺不到旁人對他的區别對待,他始終将自己看做合法王儲,從未放棄過競争王位的機會。但是當他知道自己的身世,巨大的痛苦立刻席卷而來,自己是霜巨人後代的真相遠比他因此失去争儲權利來得殘忍。
真希望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和他們保持一個虛假的關系,可惜奧丁他們并沒有這樣仁慈的心腸。
敖暻用探究的眼神打量了洛基一番,她幾乎可以肯定自己解讀出了他的言外之意,正和她之前的猜測一樣,洛基由于自己的血統而失去了成為阿斯加德國王的資格。
但這個王位也并不是他最想要的,頂多就是他證明自己的渠道。
“其實,就算知道了也沒必要因為這個而痛苦。”她收回令洛基有點心慌的視線,轉而看向滄龍。“如果能離開這個環境,外面多得是大好風光……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又何必介懷之前的生活有多麼壓抑呢?隻會浪費享受生活的時間。”
“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
“它離開這個牢籠之前,或許失去了一些自尊,但起碼吃喝不愁,有那麼多人關心它的健康,雖然都是職責,可它也過得很舒坦了。在離開之後,它能憑着自己占據一方海域,想做什麼都可以,如果隻去想自己在這裡被當做展品的日子,那不是跟沒離開一樣嗎?”
洛基的銀舌頭此時都要打結了,他竟然不知道該如何反駁敖暻的話。
“現在它是被人用驚歎的眼光看着,被當做無敵的海洋霸主,但是如果它總是被人類羞辱呢,如果它食不果腹,你還能說出這樣冠冕堂皇的話?”
洛基走上前去,他高大的身軀壓迫感極強,逼視敖暻的綠色雙眸裡是和海水一樣冰冷的視線,怒火幾乎要從裡面竄出來。
“那如果它能逃離這樣的環境成為自己的主宰,不是更應該為此高興嗎?開心的事有那麼多,為什麼還要再想那些不痛快的過往?”
“它——”
洛基咬了咬牙,那股莫名的憤怒翻騰在心口,就好像火焰灼燒。
“你根本不知道他經曆了什麼!”
他氣急了,甚至忘了替換代詞就這麼歇斯底裡地對敖暻吼了起來,再一次把風度抛開,他的眼眶裡同樣被水霧充盈,顯得那雙綠眸波光粼粼,像寶石一樣晶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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