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榮的眼睛幾乎是“叮”地一下瞬間睜大兩倍,黑眼珠轱辘了兩圈,不假思索:好!
秋榮:我可以不曝光!但是這條視頻我不會删!怕了吧!哼哼!以後記得對你哥好點!
秋榮掐了錄影,在萌萌目瞪口呆的表情裡,哼着小曲,拉着TONY雄赳赳氣昂昂地跑了……
萌萌一臉驚悚:就這樣?
夏霜吐出一段鴨骨頭,惋惜道:就這麼點出息。
萌萌:……
組織了半天語言,萌萌才吞吞吐吐地說:秋榮這人,怎麼這麼……呃……幼稚?
夏霜歎了一口氣,用特别飽經風霜的表情又拆開一包辣條:他就是個純二逼,我第一次見他就意識到了。
驅車回家的路上,快樂的純二逼,似乎已經忘記今天的劇本之辱和下午茶之辱,完全沉浸在反複觀看夏霜“偷吃”視頻的歡樂中。
TONY看着他,一臉無奈:你怎麼回事?沒事撩夏霜幹嘛?
秋榮:你不覺得他很有意思嗎?表面上戴着那麼乖、那麼懂事、那麼做作的面具,本質上還是個乳臭未幹的小崽子,真的讓人很想欺負他!
TONY:……我沒看出來你在欺負他,倒覺得人家在陪你過家家。
秋榮突然一拍大腿:對了!師弟最近好像代言了一個速食鴨脖!
TONY:???
秋榮馬上掏出手機發語音:哥們兒!速食鴨脖給我寄兩箱,去日本前就要!快快快!
行雲流水地發完指示,後座傳來一陣魔鬼的笑聲。
——TONY覺得,他家藝人可能是不堪打擊,真的瘋了。
第三章
出發日,夏霜起了個大早,坐在化妝間裡邊打着哈欠,邊讓造型師給自己做頭發。
萌萌在間隙遞給他一個ipad,裡面是秋榮主演的電影和劇照。
《浪漫日本》出發前會做一次雙人合體直播,因而萌萌要求夏霜一定要仔細了解秋榮的作品,既符合乖巧後輩的人設,也給夏霜塑造“好品味”的人設。
然而,事實上,idol和藝術片演員是泾渭分明的——夏霜出道後一直很紅,也一直很忙,除了練舞和練歌外,電影界的事他可全然沒關心過。
“他演了四年電影吧,倒是比我想象得高産。”夏霜點開秋榮的出道電影,往嘴裡塞了一勺牛奶浸泡的谷物早餐,嚼得嘎嘣脆。嘴唇邊沾了一些牛奶,很符合實際年齡的稚氣。
晃動的手持鏡頭,在灰蒙蒙的天空、梧桐斑駁的街道裡跌跌撞撞了好一會兒,落在一地碎葉上。
虛焦轉實,上移,一雙破舊的登山鞋,再上移,褪色牛仔褲,軟塌塌的燈芯絨襯衫,身形高大。最後特寫落在男孩青澀的臉上,刀削斧鑿的五官,叼着一顆煙,眉頭緊皺,目光犀利。
典型的Alpha式侵略性氣質……可能是日常的彪悍太過先入為主,夏霜有點受不了電影裡的人模狗樣,按了二倍速,轉頭對萌萌說:“算了,給我念資料吧。”
——小偶像追求效率,争分奪秒,工作嘛,總是團隊作業大于個人努力的。
“導演們對秋榮的評價是演什麼像什麼,他身上那種不着痕迹的散漫,非常适合電影的表達節奏,能用爆發式的演技将邊緣、性苦悶的“垮掉”一代拿捏得精準無比。”萌萌拿出一疊資料,“總得來說,被認為是天賦型演員。”
夏霜擡着眼一直在聽。吃完了,将牛奶碗一推,又點開幾張秋榮的劇照。
千人千面,演什麼像什麼。
“我不是非常了解演員,但是他得過的這些獎都不差,為什麼一直沒有大名氣呢?”夏霜問。
萌萌:“他早年比較驕縱,什麼都看不上,這個不接那個不接,也就沒電視劇項目來找他了,藝術電影畢竟受衆太少。但是某種程度而言,這也是大導演願意用他的原因,如果說唱跳歌手是需要聚光燈的職業,那演員恰恰是相反的——他們得讓自己神秘,不能被過度消費,觀衆才更有代入感。”
夏霜未置可否:“那他還上真人秀?”
萌萌:“他是星二代,雖然含着金湯匙長大,但一個明星大家庭,開銷也大,他爸不接戲好多年了,可能這幾年開始有養家的壓力了吧。”
這個道理,夏霜倒是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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