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将軍的孩子,自然不會差。”虞聽晚有些詫異,“你怎的忽然問這話?”
“我打算讓他往後做太子伴讀。”一身玄色龍袍的男人眉眼溫和,“我幼時念書,不少重臣之子與我一道,譬如徐先、陳熹、陽季、伏凜、桓愈、蕭奉……”
他們自幼便知曉一件事——他們必須忠于裴執,且隻能忠于裴執。
這種忠誠牢不可破,甚至強悍到蕭奉意識到刀鋒避無可避,注定斃命前,喊出的最後一句話是“臣戰死,無愧主公信任”。
裴執提到“蕭奉”二字時,也頓住片刻,“總之挑伴讀得慎重,張霁的孩子肯定在其中。”
“還早呢。”虞聽晚眼神有些複雜,垂眸道:“你就這樣肯定,馬上會有太子?”
“不着急。”裴執笑了一下,安撫性地捏了下她的手,“陳熹比我大了六歲,照樣和我一道。”
直到回寝殿,虞聽晚都沒再說話,夜晚沐浴後,坐在燈燭旁看雜記。
裴執坐在她身邊,見身側人神色靜谧,眉目被燭光映得格外溫柔似水。
忽然想起今日太液池旁,見到她試着抱起嬰孩,嘴角含笑,半邊臉被晚霞照着,似春日海棠。
他俯首湊到她耳畔,低聲呢喃:“晚晚,倘若你今日抱着的,是我們的孩子就好了。”
虞聽晚心思放松,陡然耳聞這沒頭沒腦一句話,順口道:“這話讓張将軍聽見該不高興了,怎麼自己沒孩子就要别人家的?”
說完,她意識到什麼,坐直了身子,剛要解釋,下一瞬就被抱進懷裡。
月上中天,她躺在榻上,慢慢緩過神,忽然問道:“你近日提及太子,是不是前朝有人說什麼了。”
裴執摟緊懷中軟成水的人,沉默片刻,低聲道:“不是。”
他這個語氣和停頓,虞聽晚才不信,“肯定是大臣說沒有皇子,勸你納妃。”
“他們不敢明勸的。”
“那就是有委婉勸谏。”她見裴執默認,在他還想繼續時,抿唇拒絕:“令卿,我今日有些困。”
說完,她便自顧自閉目裝睡。
湛湛月色透過琉璃窗照進内殿,又被金絲帳幔擋去大半,榻上女子忽然睜開眼,一動不動盯着男人的臉,似乎努力靠那點微薄光亮描摹他眉眼。
寅時後,虞聽晚瞥見天光微亮,閉上眼,沒過多久,察覺額頭和臉頰覆上溫熱觸感。
“今日怎麼醒這樣早?”裴執一眼便瞧出懷中人裝睡,見她眼睫顫了顫,隻笑了聲也沒再拆穿。
虞聽晚等到他走後,也毫無睡意,坐在榻邊發呆。
徹夜未眠讓她有些頭暈,過了半晌才起身,如意為她梳發時,忍不住問:“娘娘今日要用脂粉遮一下眼下麼?”
“不必。”虞聽晚打開手邊的象牙妝奁,挑出裡面最樸素的一根桃木簪。
“娘娘今日要戴這個?”如意也不知道這簪子有何特别之處,虞聽晚一個月裡有半數時日戴着它。
“我沒想好。”她将手中簪子舉在眼前仔細端詳,忽然出聲:“你找個日子,把它偷偷扔了。”
她聲音發幹,“什麼時候扔,不必告訴我,丢掉後也不必告訴我。”
如意沒太明白為何這樣做,懵懵懂懂點頭。
*
“娘娘要不要歇息片刻。”如意眼瞧着皇後手頭的書拿反了,還渾然不覺地看了一個時辰。
虞聽晚回過神,默默上榻,也不知何時睡着的。
快到用午膳的時候,她也沒醒,直到察覺有人勾着自己掌心,才半夢半醒蹙眉,翻過身背對着那人。
裴執坐在榻邊,靜靜看着她背影,想起今早收到的那封信,臉色沉了幾分。
他垂眸,喊了幾聲“晚晚”,見她睡熟,起身走到銅鏡前,打開那些妝奁,視線掃到那根熟悉的簪子時,無波無瀾的神色終于崩裂出縫隙。
他捏着那支簪子,坐在窗下,迎着日光打量片刻,最後收入袖中,忽然覺得頭腦中一片刺痛,好像有東西蠢蠢欲動,壓都壓不住。
細微響動自不遠處傳來,裴執手撐着桌沿站起,走到榻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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