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聽晚今日神思緊繃,夜裡也睡不着,如意記得庫房中有安神香,親自去拿。
“馮長禦。”
如意望去,是宣室殿的内侍,問道:“這麼晚了,可是陛下今夜不來了。”
“陛下隻命我将此物送來。”内侍呈上一盒香,“安神用的,陛下特意叮囑,今晚便用上。”
如意謝過恩後,回到内殿,将方才聽到的一一轉述。
虞聽晚任由如意換上安神香,躺在榻上,覺得眼皮越來越重,醒來已是辰時。
昨夜裴執應當沒有回來,他走時惱成那樣,想必這段時日都不會再來。
如意去天祿閣取書了,宮人給她找來件淺青色深衣,春衣輕薄,她得把身上的黛色中衣換下。
虞聽晚不習慣有人伺候,她獨自脫下中衣後,難以置信看着身上的蓮花,臉色慘白。
她背對着銅鏡,慢慢轉頭,呼吸急促,胡亂穿上中衣便往湯池走。
椒房殿的宮人面面相觑,不知道皇後為何一早起來,忽然要沐浴。
“誰都不許進來。”
半個時辰過去,皇後一個人在裡面,還是沒有出來。
直到有個宮人突然道:“陛下昨日說,不允皇後獨自靠近水邊,湯池……算水麼?”
裴執走進椒房殿時,便見一群宮人噤若寒蟬站在那,蹙眉道:“怎麼了?”
“陛下,娘娘獨自在湯池沐浴,不允奴婢進去。”打頭的宮人硬着頭皮道:“半個多時辰了,開始好像有哭聲。”
宮人渾身發抖,改口道:“或許是水聲。”
眼下已經聽不到動靜了,裴執面色驟變,沖到湯池邊時,瞥見虞聽晚好好的,才緩過口氣。
他站在水邊,俯首望着渾身赤裸的女子,肌膚細膩如瓷,白如堆雪,其上用筆勾勒出紅蓮花,清麗雅緻,婉約脫俗。
湯池鑲嵌藍田粉玉,水波蕩漾,白霧蒸騰,襯得水中人如瑤池蓮花化作的仙人。
裴執垂下眼睫,俯身伸出手,想拉她上來。
湯池寬闊,虞聽晚終于擡眼看他,忙不叠後退,滿臉戒備看着他。
裴執終于收回手,摘下發冠,慢條斯理将衣裳一件件脫下,走入水中。
在他即将碰到自己時,虞聽晚幽幽開口:“那罐你舍不得扔的西域顔料,終于派上用場了。”
她洗了這麼久,甚至用玉如意上的凸紋硬劃,都沒有用,赤色就像浸到皮膚裡。
“物件和犯人身上才留印記。”她想起當初說的話,“你把我當哪種,還是二者皆有?”
“你是覺得自己的東西不幹淨了,還是覺得我犯了欺君和不貞的罪過?”
裴執閉了閉眼,輕聲道:“我把你當妻子,晚晚沒有罪過,是别人蠱惑你。”
将至午時,他抱着虞聽晚回到内殿,和往常一樣,把玩着她一縷頭發,低聲道:“我命人新制的香,喜歡麼?”
裴執面色越來越冷,懷裡的人好似木偶,動也未動,更别提張口。
他按住脾性,給她穿上深衣,打算抱去外殿用膳。
虞聽晚終于活過來,撇開他跌跌撞撞往外走,坐在桌邊,喝碗湯就要離開。
大長秋見陛下神色不對勁,連忙喊住皇後,“娘娘早膳就沒吃什麼。”
“我心裡犯惡心,吃不下。”
話音剛落,裴執手中杯盞重重砸在桌上,半晌才醞釀出稀薄笑意,“要不要宣太醫來瞧瞧。”
虞聽晚回頭看了他一眼,搖搖頭,對大長秋道:“我自己出去走走,不必有人跟着。”
大長秋腦門冒汗,皇後怎麼不搭理陛下,反倒跟他說話。
裴執盯着自己給她剔的魚肉,她一塊也沒嘗。
“讓她走。”他垂下眼睫,輕聲道:“皇後說什麼,你們照做就是。”
有沉星在暗處,也沒什麼不放心的,總讓人跟着她,她恐怕更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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