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執接手影衛,為其更名為斬龍衛後,在長安布下更為細密的羅網,暗處監視百官。
淝水畔,裴旭親自領兵再次和傅興交鋒,雙方都沒能讨到好處,魏王肩頭中箭,梁王瘸了條腿。
倘若尚且年輕,那一箭不算什麼,偏裴旭不惑之年仍舊不把傷口當回事,回長安的路上感染風寒,突然病倒。
息勉嘀嘀咕咕抱怨一通,對旁邊眉頭緊蹙的世子道:“隻是看着兇險,靜養半年也就無礙了。”
他微微颔首:“好。”
待息勉走後,裴執看着病榻上的男人,平靜道:“父王身邊有奸細。”
“我一路封鎖病情,可今日一早,有官員竟獻上老參,說是聽見西南傳來的風聲,魏王重病暫時無法出征。”
裴旭眉頭緊擰,“王府中怎麼可能有奸細,徐惠儀也一直被看着,是不是你路上疏忽了?”
少年嘴角微不可察垂下,深覺自己被侮辱,淡淡道:“父王,問題不可能出在斬龍衛身上,兒子會去查的。”
西南方向,豫州就在長安西南。
時隔幾年,裴執再次踏入徐夫人院中,他坐在窗下喝茶,幾束寒冷日光灑在修長指節,襯得如同冷玉雕琢,紫色衣擺也因光影時明時暗。
“徐夫人,四弟在軍中很是乖巧,一切都好。”裴執聲音平靜,“待兩個月後萬事俱備,我便為他請封爵位,三弟像他這麼大時,已是博平侯。”
徐惠儀眼皮一跳,沉默少言的世子突然說這麼多,叫她心底發緊。
“什麼萬事俱備?”女人眼角已有細紋,強顔歡笑道。
“近日軍中有流言,說四弟長得不像父王。”裴執輕笑一聲,“我以為不若滴骨驗親,使得流言不攻自破。”
“滴骨驗親?”徐惠儀意識眼前少年想做什麼,手指抖得握不住茶盞。
“很方便,我已派人前往豫州,趙玄埋骨之地……”他頓了一下,嘴角微勾,“似乎在谯城東南,我應當沒有記錯。”
裴執離開後,身邊的斬龍衛問道:“世子,真要去挖?”
“去京郊亂葬崗,随便找塊骨頭就是。”
半個月後,裴執帶着匣子去見徐惠儀,打開後,裡面是一截腿骨。
他神态自若,将匣子往前一推,眼見平靜的女人逐漸崩潰,輕聲道:“你怎麼聯絡那些人的?”
少年眸色冷淡,語氣卻溫和,“說。”
“世子說什麼,我不知道。”
他微微擡手,身邊斬龍衛又遞來一隻匣子,裡面是根指骨,微笑道:“我把趙玄整個帶來了,會送他慢慢和你見面。”
“你方才的回答不錯,這是給你的獎賞。”
接連問了三天,徐惠儀徹底破罐子破摔,完全想不通趙臻怎會生出這種人。
此後她院子冷清了幾天,直到裴執帶人将院子圍起來,把她押進地牢。
“趙玄舊部得了傅興支持,在汝南新息反了。”一身紫衣的少年站在陰暗潮濕的地牢内道。
他的斬龍衛查到了,徐惠儀在祭拜趙臻時,将字條塞進供奉的糕點中,每次都有模樣各異的乞兒迫不及待拿走分食,其實都是一個人。
或許因為斬龍衛當真跑到趙玄墳頭大搖大擺晃了一圈,叫他們晃了神,也或許因為裴執放出消息,說魏王快不行了,總之,他們反的有些倉促了。
裴慎現下便在新息,軍報傳到長安,旁人隻當魏王病重,四公子背後的徐夫人想借機分些肉。
聽見少年平靜無波的語氣,徐惠儀嗤笑一聲,知道沒有她傳遞确切消息,那些舊部定然着了道。
裴執打量她一眼,發覺她腰間還挂着那枚金蘭佩,一時覺得諷刺。
他鳳眼微垂,淡淡道:“你當年為了趙玄的骨肉,那樣算計父王,竟還會念着與我母親的情誼。”
并不指望得到回答,隻是感慨一句,他轉身離去時,聽見身後女人道:“裴旭那段時日暴虐到六親不認,一路殺紅了眼,若非出此下策,我豈能保住孩子。”
“你想錯了,”少年回過頭,側臉被幽暗燭光照亮,神色晦暗不明,“你當年直接求父王庇護,他絕不會為難你。”
請勿開啟浏覽器閱讀模式,否則将導緻章節内容缺失及無法閱讀下一章。
相鄰推薦:這就是咱大明的戰神?太離譜了! 遺迹咖啡店 糟糠女的清粥盛宴+番外 周末修囍 華夏曆史最弱?我來挑選參戰人物 老婆粉了解一下[娛樂圈] 我智商開挂,戲耍滅世Ai帝王 理論上可行 科幻故事彙 萬族建交:我能看見文字提示 大小姐軟糯,乖戾王爺明兇暗寵 嫁值千金+番外 待你心裡不挪窩 和死對頭閃婚後真香了 維納斯之吻 我的腦洞直通大海 難得愛濃/難得你愛我+番外 細腰 快穿之白月光殺瘋了 視你如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