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藥劑的副作用,性藥可以刺激人的欲望,同時也能放大人的空虛感和自省機制,但是這兩樣一般都是先後順序,像王顔這樣沒高潮就直接進入賢者狀态的,婵娟也是第一次見。也許是他身體的兩種藥物起了反應,才讓他一下子情緒失控的。
王顔依舊大聲哭泣,耳邊回蕩着藍心在學院裡曾經教會自己的話:
我們好不容易找到了絕對的公平,千萬不要輕易毀掉這一切。
作者有話要說:慢慢開始變成線性叙事了,之前的雙時間線是為了構建世界觀的,随着故事正式開始,就要線性叙事了。也許會有插叙,但是基本上不會來回時間線那麼寫了。
第24章阿韋
“哥哥,還沒到爸爸嗎?”不到一米的小男孩拉着另一個稚嫩的小男孩的衣角,說話尚不清晰,迷蒙着眼睛,似乎在強忍着困意。
天即将擦亮,已經在廣場等待了将近十個小時,愛城的溫度由程序控制,春夏秋冬自然變化,此時正是愛城的冬季,即便是成人,也都感覺到了北極圈的冬天那刺骨的寒意,更别說兩個衣着單薄的小男孩。哥哥将自己唯一的外套給了弟弟,盡管依舊捉襟見肘,但是哥哥義無反顧。一旁同樣等待的婦人實在不忍心,将包裹中自己的圍巾取出,送給了兩兄弟披上。一條圍巾将兩個孩子包裹住,哥哥不斷搓手哈氣,覆蓋在弟弟的臉上,并安慰着他。
原本昨天就應該到的從準噶爾飛來的飛機,始終沒有看到蹤影。或許對于正常的乘客來說,晚點不過是在暖和的候機大廳裡喝着航空公司贈送的咖啡,并且埋怨機務人員直到飛機起飛。可是對于偷渡的人來說,這樣的晚點,就是挨餓受凍,苦不堪言。
“阿韋哥哥,我好冷啊,我想睡覺了。”弟弟撐不住的上眼皮不斷擊打着下眼皮,小小的頭一點一點的,模樣可愛且讓人心疼。
“小來乖,飛機馬上就要來了,爸爸在飛機上等我們呢,現在太冷了,睡着你就醒不過來了,你再撐一會兒好不好?”同樣稚嫩的聲音,說着讓人心疼的話。
整整一宿的等待,一些經驗豐富的偷渡客,早就準備了睡袋大衣,在廣場的角落無聲地等待。但是對于兩個剛剛失去母親,又被“好心”叔叔騙走一切的孩子來說,面前的困難比天還大。哥哥從不認為命運會善待自己,除了老天留給他的最後一個親人——眼前的弟弟。他設想過自己無論多麼苦難,都要和弟弟相依為命,但是年輕的自己,卻連一個月都沒有撐過去,以至于不得不要帶着弟弟投奔那個隻存在于記憶裡的父親。但是自己還是沒有做好,飛機的延誤,這樣一個小小的困難,正在侵害着自己最後的家人。男孩隻覺得弟弟絕不能睡着,他總覺得,弟弟一旦睡着了,就死定了。媽媽就是死在一個寒冷的地方,而自己無能無力。現在,仿佛厄運又将重演,而他還不敢哭,好像自己一旦不堅強了,弟弟就真的沒有依靠了。
小來委屈地醒着,眼睛泛出了淚光,蜷縮的身子收得更緊了,他不敢看自己的哥哥,隻能把頭埋進膝蓋裡,偷偷啜泣。阿韋輕輕拍着小來的頭,哼着自己唯一會的小曲:
“小花貓,毛絨絨,踮着腳尖,翹着尾巴……”
東方劃過清晨第一縷白色,穹頂折射出美麗的七色光。愛城的冬季,白天不過隻有短短六個小時,甚至更短。溫暖更是短暫,但是阿韋似乎看到了希望,太陽出來了,人就不會凍死吧。自己似乎做好了一件事。他欣慰地喊弟弟起來看日出,可是,弟弟好像早就睡着了。
“小來!小來!”
阿韋用力地搖着睡着的小來,但是小來沒有反應,雙眼緊閉。阿韋想起自己搖動媽媽的時候,媽媽也是毫無反應。強大的恐懼從心底泛出,刺激了阿韋的淚腺。呼喊的聲音越來越大,眼淚越來越多,視線也越來越模糊,好像弟弟正在淡出自己的視線,就像媽媽一樣。阿韋完全控制不住自己,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最後到底在幹什麼,隻知道眼前的世界都黑了,漆黑一片。
再度看到光明的阿韋,身上裹着厚厚的被子,頭上壓着毛巾,頭疼欲裂,渾身沒勁。
“阿韋,你醒了?小來,你哥醒了!”
“哥哥!我以為你和媽媽一樣,不會醒了呢!”
眼前出現兩張相似的臉,一個滿臉胡渣,一個稚嫩可愛,一個笑,一個哭。
“爸……爸?”
“诶!我的好小子!吓死爸爸了!燒到41度,你也算是命大,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那是八年後阿韋再一次見到自己的父親,媽媽說爸爸抛棄了她,抛棄了這個家。那一年他五歲,小來尚不足一歲。從此媽媽每天都教育兩個孩子,此生不要學父親,也不要再見這個爸爸。但是男孩子成長過程中,總有一個位置是一定會留給另一個男人的,小來可以是他這個哥哥,而阿韋,隻能是那個記憶裡帶着自己玩耍的爸爸。當自己走投無路的第一刻,阿韋不得不想到自己的父親。爸爸曾經給家裡寄過一張照片,是他在準噶爾航線飛機上打工的照片,那也是他最後一次和家裡聯系。阿韋不相信爸爸會抛棄自己,因為自己記憶裡的爸爸,是個陽光帥氣的爸爸,是個深愛自己的爸爸,是個全能的爸爸。
“多虧了愛文女士,她把你們送上了飛機,照顧了你們一天。也多虧老天保佑,讓我能夠見到你們,我……”一個成年男人,說着說着,情不自禁地流了眼淚,“小來和我說了,你們的媽媽……你們放心,從今以後,爸爸來照顧你們,我們一家人再也不分開了……”
阿韋很久沒有笑過了,但是這次,自己發自内心地笑了。就好像壓在自己肩上沉重的大山終于卸下一般。這一刻,他又是一個孩子,一個生命中多了一個家人的孩子……
“韋哥,他倆進去很久了,要不要進去看看,飛機再有一個小時就要到了。上次老闆就是……”
沉思的阿韋被手下打斷,擦拭了臉頰上必有的淚水。“急什麼,老闆吃一塹長一智,不會出事的。”
手下不敢多話,隻好離開。韋哥時不時就會對着兩隻白戒指發呆,那兩隻戒指,他一直挂在胸口,從不離身。手下知道,那是他父親和弟弟的骨灰做成的戒指,對韋哥來說,非常重要。但是聽機上的老人說,韋哥的父親和弟弟,都是韋哥親手殺死的。一個親手殺死自己父親和弟弟的男人,還挂着他們的骨灰做的戒指,實在是太悚人了。加上韋哥一貫地沉默寡言和兇狠毒辣,這個男人,籠罩着足夠慎人的恐懼。手下們害怕他,這樣的好處是令出必行,而壞處是,在這個無聊的飛行器上,阿韋從來沒有朋友。
也不能說完全沒有,阿韋這個悶葫蘆,流傳的故事不多,但是有兩個口耳相傳的。一個是他親手殺了自己的父親和弟弟,這個沒人知道為什麼,也沒人敢問;另一個,就是他唯一的風流韻事。
準噶爾航線往來的其實并沒有太多的富人,因為準噶爾的體量小,更多的是一些投機的小商人。所以一旦飛機上迎來什麼重量級的人物,總是會引起機組人員的廣泛讨論。因為機主不可告人的原因,機組人員都不能下飛機,所以乘客成了所有機組人員自然新鮮的獵物。高級獵物可遇不可求,每個狩獵成功的機組人員,都會以此為談資吹牛,誇張的甚至可以吹上一輩子。阿韋從不狩獵,也沒有機組的相好,就像一個沒有欲望的妖怪,但是他卻有個人人都知道的高級獵物,或者說,高級相好。
那個女人叫卓瑪,沒人知道她的身份,但是從吃穿用度來看,絕不是什麼小門小戶。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她成了航線的常客,而且每次上飛機,都會帶上大量的禮物送給阿韋。人們隻知道,一貫像個和尚的阿韋,會帶着卓瑪在屋子裡待上半天。人們猜測卓瑪是個有夫之婦,瞞着丈夫到飛機上包養情夫;又或者是個千金小姐,追求浪漫的愛情;又或者是個白手起家的女強人,把男人當作玩物。沒人知道卓瑪和阿韋的起因和發展,隻知道,每次半天的小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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