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到街對面的茶攤喝茶清談,以此消磨午後的光陰。時間一點點的過去,很快就到了傍晚時分。
二人均是耐心充足的人,雖然在這裡浪費了一個下午,但隻要能等到錢大員外回來,那麼時間就算沒有白費,怕就怕錢大員外今天不回來,令二人空等一場,好在久等的結果并未讓他們失望。
長街的盡頭傳來沉重的馬蹄聲,打破了街上持續整整一個下午的甯靜,二人尋聲望去,就見一輛馬車正向這邊疾駛來。
馬車的車廂樣式精美,看材質是昂貴的松木,由此可見主人家境殷實。前端共有兩匹高頭大馬拉車,老頗懂相馬之術,一眼便瞧出那是兩匹百裡挑一的良駒。禦座上坐的是位年紀輕輕的小夥子,打扮的十分幹練,他雙手執辔,從容自若的操控着飛馳的駿馬。
二人的視線追随馬車移動,直至它停在錢府大門外才收回目光。
“走!錢大員外回來了。”
老将杯中茶一飲而盡,拉起木歸客徑直向馬車走去。
禦馬青年從禦座上跳下來,動作熟練的放下車梯,跟着拉起車簾,垂俯身擺出一副恭敬的模樣。
“老爺,我們到家了。”
車廂裡有人“嗯”了一聲,接着就見一位身材福的中年男人不緊不慢地從内走出,在下人的攙扶下緩緩步下車梯。
他前腳剛踏實地面,老後腳就來到他面前,施禮道:“兄台一身富貴之氣,想必是錢府的員外吧。”
錢大員外打量眼前的男人,見他相貌出塵,氣宇軒昂,穿着打扮雖然樸素,卻難掩身上散的獨特氣質,料想來者身份不一般,自是不敢小觑。
他禮貌性地直了直腰闆,本就腆着的肚子顯得更大,他臉上的肥肉向上隆起,擠出一個寬和的笑容,這讓他看上去很憨厚,顯得平易近人容易相處。。
“在下正是錢府員外錢招财。”他舉止大方地還禮道,“不知兄台如何稱呼?”
老大大方方地說道:“在下寒士,是位雲遊天下的修士。”
“失敬失敬!”錢大員外眼中露出敬意,自真心的微笑道。
木歸客安靜地站在老身後,不動聲色地打量着錢招财,心想:“這大員外為人謙和,待人禮貌客氣,生就一副和藹的面容,不像二員外那般狗眼看人低,兩人可真不像是親兄弟。”
“不知仙長仙鄉何處?”錢大員外問道。
老淡然一笑,回答道:“西華州四方嶺方寸山。”
“原來是仙山聖地,久仰久仰!”錢大員外肅然起敬,詢問道:“不知仙長大駕光臨所為何事?”
老旁敲側擊的問道:“近來貴府之上可生什麼奇怪的事?”
錢大員外稍稍一愣,本來被肥肉擠小的眼睛微微睜大些,思索片刻後搖頭道:“不知仙長指的是哪方面的怪事?”
老索性開門見山,問道:“近來府上可有錢财丢失?”
錢大員外眼睛一亮,訝道:“确有此事!”
老心想大員外倒是個耿直之人,道:“員外可否詳細說說。”
錢大員外道:“我是個生意人,對錢财的管控十分嚴格,府上所有财産全部被我鎖在府庫中,鑰匙也隻有我一人有,家裡日常開銷都要經我批準後方能開庫取銀。十天前我開庫查對财産數額時現少了三百兩銀子,我以為家裡進了飛賊,還特地去官府報了案。”
他頓了頓,有所希冀地問道:“仙長莫非能算出丢失銀兩的下落?”
老道:“府上錢财并非飛賊所盜,而是被遊魂的小鬼轉移去了别處。”
錢大員外聞言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說道:“您是說我府上進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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