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笑鬧着,有個瘸腿的瞎子經過二人身邊,用無神的雙眼直勾勾盯了兩人半晌,然後指了指天,又指了指地,便一跛一跛地走遠了。
黑衣童子嘟囔道:“哼,又來故弄玄虛。”
“我看這是說我們是天生一對、地設一雙!”
“誰和你天生一對,”談無欲拍開素還真的手,随口道:“我看是說不容于天、違逆于地!”
本來不過是無心的鬥嘴調笑,可這話一出口,兩人皆是心裡一冷。
……
小蘇先生撫着額頭從冷硬的床闆上坐起來。四下漆黑,隻有靜夜裡雨落屋檐滴滴答答的微響。窗外的春雨又磨人地下起來。
夜深頻夢少年事,不夢閑人唯夢君。
第二章紅塵滾滾如走馬,往事千端作笑談
“上回書說到啊,漢高祖芒砀山醉斬白蛇……”
驚堂木一拍,興亡霸業都成了鄉村野店的閑話,英雄豪傑的傳說不過是聽來解個悶,那些故事裡的人和事都離這兒太遠,聽完了故事嘿嘿一樂,磨還得拉、地還得種。大家嗑着瓜子正聽到興頭上,突然聽見個女孩兒大叫了一聲,驚呼道:“诶呦!什麼東西!”
“春花别怕!”來福趕忙貓下腰去看,隻見個小黑影兒哧溜竄到隔壁桌下,他也不顧許多飛身就撲,一捉不中便再撲,連着撲翻了好幾個茶座,好嘛、這下書也别說了,整個茶肆被這憨小子撲騰地天翻地覆。不過鄉裡鄉親都十分熟稔,倒也不以為意、反倒覺得可樂。
“抓着了!”來福恨聲道:“敢吓春花,我摔死你!”
“慢着慢着!”說書先生從座兒上走下來,“來福,拿過來給叔看看,我看看這是個啥……咦?咋是個黃皮子!”說書先生拎着那隻小黃鼠狼,慢吞吞的走回座位,又道:“民間有個說法,狐黃白柳灰是五大仙,也就是說狐狸、黃鼠狼、刺猬、蛇、老鼠這五種動物頗為邪門,得罪不得。但是咱們這兒卻是極少見黃鼠狼的……這是為啥呢?諸位聽了,這話便要從二百年前說起了……”
“小蘇先生,來這兒!”春花見小蘇先生收了算命攤兒,正從茶肆前走過,趕忙拉住他來聽書,興奮道:“今兒這故事好聽,是講咱本地的事兒呢。”
“卻說有一日,來了兩個仙童,一個穿黑衣服、一個穿白衣服,那穿黑衣的是師兄……”
“錯了。”小蘇先生放下鐵口直斷的布幡兒,低聲道:“穿白衣服的才是師兄。”
“噓,别吵吵。”旁邊的人瞪了一眼小蘇,支棱着耳朵聽得津津有味。
“那時節,村裡總發生奇怪的事,不是平白地死人、就是收成奇差。有個歹人說,這是村裡人得罪了山神,要每一季活祭一對兒童男童女才能保平安。倆仙童來的那日,剛好趕上活祭,童男童女的爹娘正哭得肝腸寸斷,别提多慘了!倆仙童真是菩薩心腸,就說:我們替他們去罷。到了晚上,就見山神廟裡起了火,村裡人哪敢上去!等到早上,火滅了,大夥兒上去一看,嘿!什麼山神,一地的黃鼠狼子屍體,最大的趕上老虎那麼大嘞!”
“……隻有狗那麼大罷了。”小蘇先生又搖着頭悄聲笑道。
“從此後啊,黃皮子就繞着咱村走,很少再敢來喽!”說書先生戳戳小黃鼠狼的肚皮,“許是過了太久,這玩意兒記吃不記打又想回來作妖……”話還沒說完,黃鼠狼對着說書先生的臉噗地放了個臭屁,說書先生手一松、它便在衆人的哄笑中一溜煙地走脫了。
“小蘇先生,你說今兒說書先生講的故事是真的嗎?”春花一蹦一跳地走在路上,眨着眼睛道:“黃鼠狼一見是倆男的,不是童男童女,就該知道有詐吧?”
“也許他比童女還好看呢。”小蘇先生不知想起了什麼,又自顧自的笑了幾聲。
“怎麼可能!”春花噘着嘴,又問道:“來福你信嗎?”
“我……其實我信的。”來福偷偷看了春花一眼,趕緊解釋着說:“我在那邊山頭見過一個廟,廟裡的神像就是、就是兩個小孩……”
春花呀了一聲,忙問:“在哪兒?我怎麼不知道!”
“就在東邊土山上,早就破的不成樣子了,也沒香火……我是去打野兔子、無意間撞見的。”
“那神像什麼樣子?真比女孩兒還好看嗎?”
“沒……沒……”來福嗫嚅着說:“沒你好看……”
春花得意地瞥了小蘇先生一眼,拉着來福跑回了家。
“素還真,為什麼要我穿女孩兒的衣服?”
“你身量小些,穿着合适。”白衣童子笑嘻嘻地幫黑衣童子系衣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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