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櫻桃問:“你想聽磁帶嗎?”
蔣峤西沒說話。
林櫻桃把手中的複讀機打開,從裡面拿出蔣峤西送給她的孫燕姿的磁帶,換上了科恩的那一盤。
蔣峤西剛拿過一隻耳機塞進耳朵,就聽林櫻桃坐在旁邊又問:“你想看《米老鼠》嗎?”
他言聽計從,接過了林櫻桃遞給他的最新一期《米老鼠》。
林櫻桃拉他:“你躺下看好不好啊。”
蔣峤西沒明白林櫻桃這是什麼要求。
但他還是在小床上躺下了,枕在林櫻桃有香味的枕頭上,把手中的《米老鼠》翻開。
林櫻桃跪坐在床裡。漫畫雜志擋住了蔣峤西的視線,讓蔣峤西看不見她打算幹什麼。
蔣峤西剛看了兩行,就感覺有一雙軟軟的小手擱着一層衣服揉在他的肚子上。
他放下眼前的《米老鼠》,從床上猛地坐起來,一把攥住林櫻桃要縮回去的手。
林櫻桃吓得屏住呼吸。
“櫻桃,”蔣峤西說,哭笑不得,“癢。”
*
就算林其樂像“催眠”小兔子一樣靠揉肚子“催眠”了蔣峤西,第二天蔣峤西還是要走。
就好比蔣峤西在群山待得再怎樣輕松、快樂,他也知道自己遲早要回到省城去。他必須經曆層層嚴苛的升學選拔,蔣峤西要想走,要想離開這與他無關的“一家三口”,他非這麼做不可。
蔣峤西這一夜都沒睡好,第二天一早七點多,他起床坐在書桌邊看書。他在琢磨,走之前要和林其樂說些什麼才好。
他還需要和很多人道别:餘樵,兩年的同桌;蔡方元,群山工地最能理解他處境的那個小胖子;杜尚——蔣峤西一直知道杜尚其實不喜歡他。
蔣政進卧室來問蔣峤西:“你東西都收拾好了嗎?”
蔣峤西一愣,點頭。
蔣政瞥了一眼蔣峤西手腕上戴的那隻黑色手表。
他的語氣柔軟了:“你叔叔今天臨時有事,所以早過來了。你現在去和你那些同學道個别,然後就走吧。”
現在?
林其樂家裡黑着燈,怎麼敲都沒人開門。林電工夫婦倆明顯是上班去了。蔣峤西轉過一個路口,往餘樵家走。
連餘樵也不在家,餘奶奶一看見蔣峤西,意外道:“哎呀!櫻桃今兒個一大早,天還沒亮就叫着餘樵去市裡了,說想給你買個什麼東西!”
蔣峤西更意外了,問:“他們什麼時候去的?”
餘奶奶也記不清了,站起來要拿炸蝦片給蔣峤西吃:“要不然你在這兒等等,他們說九點以前一準兒回來!”
2001年7月13日,林其樂記得清清楚楚,那是一個周五。她一大清早起床,揣着自己所有的零花錢,和餘樵他們一同去了市裡。林其樂希望,蔣峤西回去了省城,也不要忘記他們,不要忘記群山。
她和餘樵幾個人在廟會來來回回逛。一大早人多,人擠人的,怕她走丢了,餘樵一直握着她的手。林其樂掂起腳,站在每個店鋪跟前瞧。
蔡方元吃着嘴裡的四個圈雪糕,說:“蔣峤西在省城什麼沒有啊,跑這兒能給他買什麼?”
杜尚從旁邊說:“買點群山特産呗!”
餘樵皺着眉頭跟在林其樂後面,林其樂這裡也要看,那裡也要逛,就這麼在人群中擠來擠去。餘樵突然說:“林櫻桃。”
“啊?”林其樂聽到他的聲音,回頭。
餘樵盯着林其樂胸口。
“你的琥珀呢?”他問。
林電工中午下班,風風火火趕回家來。他早知道隔壁蔣家的公子要轉學回省城,自己女兒會難過,但已經難過了這麼多天了,怎麼還這麼難受呢?
林其樂坐在自家的小凳子上哭,爸爸一回來,林其樂就大張着嘴,哭着走過去,撲在爸爸身上。
“……琥珀丢了?”林電工聽餘樵幾個小男孩在身邊說,他伸手扶住自己女兒的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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