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高中三年就沒怎麼上過課,”蔣峤西坐在床邊,給手機充電,關了燈,拉開毯子坐進床裡,湊到林櫻桃身邊,“光忙着自學,還有追我老婆了。”
他話是這麼說,真站到了省實驗高中12屆高三18班的講台上,蔣峤西還是正經嚴肅多了。
“我不知道怎麼回答,”面對“太努力了對考試是不是會适得其反”這種問題,蔣峤西哭笑不得的,他看到課桌上有根斷了的黃色粉筆,他把粉筆拿起來,丢回到筆盒裡,“你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努力,不要給自己找借口。”
沒經曆過高考,所以蔣峤西面對的更多問題是“托福怎麼準備”“sat要不要停課去學”“高三參加競賽和高考沖突,有沒有意義,萬一考不上怎麼辦”,諸如此類。
也有一看就是搞數學競賽的學生,站起來,問題極有針對性。
“蔣峤西學長,您當初學了很久的數學競賽,成績也非常好,為什麼在進入國家集訓隊之前放棄了?是不是數學競賽有什麼和您想象中不一樣的東西?”
蔣峤西說:“你為什麼問這樣的問題。”
那學生說:“我擔心我會和您一樣,努力學了這麼久的數學,真走到那個時候,也會發現什麼之前沒發現的事情,讓我失望,那我的時間和精力就都白費了——”
林櫻桃站在班主任陳老師身邊,她站在自己曾念過書的這間教室裡,回頭瞧班裡熟悉而又陌生的陳設,她望向了最後一排的那張桌子,又望講台上,如今的蔣峤西。
“數學本身是很有意思的,”蔣峤西想了想,說,“數學競賽,也很有意義,他的選拔會給你一個方向。退賽是我個人原因,和學科還有競賽本身沒有什麼關系。”
那學生問:“那您為什麼沒有再學數學了?”
蔣峤西看他。
學生紅透了臉:“我、我們助教和您一屆的,他特别特别崇拜您,說,覺得蔣峤西學長您是最有天賦的,應該去參加那一年的國際賽,肯定能進國家隊,拿金牌!然後去美國進修,成為傑出的數學家!而不……”
他沒說下去。
蔣峤西面對台下五十多雙清澈眼睛的注視,這些孩子,他們都還很年輕。
他穿着西裝,他在投行、基金待了近三年,在香港生活了七年,成年人的圓滑,有時會被孩子的天真不經意戳破一個孔。
“你最開始的問題是問,”蔣峤西想了想,說,“你擔心,時間和精力都浪費了。”
“是。”那學生點頭。
“無論發生什麼,”蔣峤西遠遠地俯視他,“無論是,出成績了也好,沒出成績也罷,或是像我,退賽了——我也從沒覺得,我的精力和時間被浪費了。實際上,如果你有這方面的天賦,競賽會幫助你,啟迪你,鞭策你,這是你突破自己邊界的一個過程,嘗試過了,得出了一個結果,這就不會後悔。”
忽然有别的同學插話道:“那、那蔣學長,萬一競賽沒搞好,還把高考耽誤了怎麼辦啊——”
蔣峤西聽着,眨了眨眼。
“我覺得競賽能搞好的人,高考應該不是問題。”他低着頭,手揣在褲兜裡。
所有人面面相觑,這些孩子們很快就明白了:實驗傳說中的學神學長,老校長最引以為傲的天才,他的經驗心得對普通學生來講根本就沒用。
還是那位看起來和藹、可愛的林其樂學姐站到台上,講的内容更平易近人些。
蔣峤西學長介紹她上台的時候說:“這是我太太林其樂,北師大畢業的教育家。”
全班的人都在起哄了,陳老師站在門邊,叫全班的人安靜,好好聽學姐講話。
“其實很多時候,包括我自己上學的時候,也會覺得,學這些東西有什麼用啊,物理、數學、幾何、函數,我以後能夠用到嗎?”林其樂看着台下這些孩子,她笑着,“先無論它能不能用到,就算它沒有用,但是在高中時期,這是唯一能證明我們自己的方法,它可以證明我們究竟能達到哪一種智力層次,以及我們能擁有怎樣的,自控水平。”
台下學生們聽着,中間有些人望着林其樂,他們臉上浮現出似乎明白了,又仍飽含困惑的神情。
“明明我們很聰明,我們有能力去控制自己,卻沒做到,”林其樂嚴肅道,“明明可以有那麼高的水平,卻沒達到,那麼不是好的大學不要我們,是我們不要他。”
“隻要我們努力過了,它一定會在某個時刻反哺我們自身……隻要證明了我們的能力,就可以去更好的大學,去學習更多的知識,擁有更好的人生。從小到大,成長,就是逐步證明自己,證明我可以上好大學,可以擁有一份好工作,”林其樂不笑的時候,她的大眼睛便是極嚴肅的,叫人能聽她的話,“甚至在将來,等你們長大了,這種能力還可能替你們證明,你們可以擁有好的伴侶,組建更好的家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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