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的窄巷,腳步聲格外明顯。
所以當他轉過拐角,看見渡口路燈下的那個長椅時,戎容已經回過頭看着他了。
光線昏暗,江對岸的建築隻剩下燈光帶勾勒出的明暗線條,她的眼睛水汪汪的,看起來剛剛哭過,卻還是抿着嘴角,一貫的倔強模樣。
“池彌你不要太欺負人了,”戎容站起身,踢開了腳邊的高跟鞋,“我都到外面來了,你還想怎樣啊?”家算是他的家好了,難道這條江也是姓池的嗎!
池彌抹了把臉上的汗,“……對不起。”
戎容炸開的毛軟了半截,“為了哪一件?”打回國開始,惹毛她的事兒可多得去了!一個對不起,誰知道為哪一茬啊!
“喝得有點多。”池彌停在離長椅不遠的地方,遙遙看向江面上夜行的運輸船,“說了什麼你不用太在意。”
“喝得多不多你都這麼說話,沒差别。”
池彌:“……”
話不投機,還是沉默為妙。
可惜,沉默了沒兩秒,還是池彌先破功,“把鞋穿上。”
這又不是家裡,踩在地毯上!江邊風大,夜露深重,青石地上寒氣森森,她居然光着腳,開玩笑呢?
戎容動了動腳趾,一字一句地說:“你憑什麼要求我怎麼做。”
片刻之前,她讓他别參加戀愛真人秀,他就這麼回應的。
池彌覺得這話有點兒耳熟,但想不起來到底是怎麼熟法,隻覺得火氣蹭蹭往上冒,這女人兩年不見脾氣見長,越發不識好歹了。
“穿上。”池彌低聲,“……除非你要我動手。”
戎容撇撇嘴,理都不理他。
池彌繃着肌肉,闆着臉繞到她正面,拾起地上的高跟鞋,才發現仿佛經曆了一個輪回,六年前如此,六年後依舊如此。
他拿着鞋,正要給她套上,一眼看見了雪白腳趾上的血泡,拇趾、小趾……他蹙眉,握住腳踝一擡,才看見後跟也破了皮,嫩紅一片,讓人心疼。
“不會穿就不要穿!”
“你以為是我想穿!”要不是因為去見他,她才不會硬着頭皮穿臨時買來的高跟鞋,結果大半夜離家出走,這破石頭路走得差點沒把腳廢掉……
池彌蹲在她身前,将她眼底的晶瑩看得一清二楚。
她沒變啊,從一開始,她就是這種死鴨子嘴硬的性子,明明是最會撒嬌的人,偏偏又有股子死倔的脾氣,他們倆之間從來沒有一個真正的弱者,永遠針尖對麥芒。
有的隻是她放軟姿态的撒嬌,和他無法自制的心疼。
他起身,原地脫下了自己的球鞋,把她的雙腳放進鞋裡,自己穿着襪子站在原地。
戎容低頭,他的鞋在她腳上跟條小船似的,又傻又奇怪,可是鼻尖忍不住就酸了,好不容易刹車的眼淚又斷了鍊子的掉。
池彌伸手,從她腦後将人攬在自己身前。
戎容頭靠着他的胸腹,哭得稀裡嘩啦,半晌連捶帶打地在他身上擂,“你這個混蛋,壞人,驢脾氣……”
他默默地由着她發洩,直到哭聲漸微,他才撫着她半幹的頭發,輕聲問:“你胸口的疤,是我做的夢還是真的。”
第52章52%癡迷
戎容已經換上了宴會時那身旗袍,領口有盤扣,遮得嚴嚴實實。
關于胸口那道猙獰的疤痕,池彌實在無法确定究竟是真實存在,還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戎容擡頭,淚花還挂在睫毛,“很醜吧。”
其實池彌壓根就不記得,甚至不确定到底有沒有看見,更别說覺得醜不醜……可是兩年前他們抵死纏綿的那一夜,她胸口還沒有這樣的疤。
她說去俄州是因為快要死了,結果沒想到撿回一條命,所以又回來了。
根本不是謊言。
“什麼時候動的手術?”
“一年半前。”聽說他決定去北上跟着彭軍打拳,她就答應了手術,總覺得心願已了,就算死在異鄉也能瞑目,“上手術台的時候,倩倩姐說你剛上飛機。”
池彌的手停在她的發絲之間,許久沒動,再開口,聲音聽不出情緒來,“你走之前,讓金先生把畫廊賣畫的錢都打到我的賬戶,又讓程記者把比賽錄像送給彭教練,遊說他收我做關門弟子,還托黎倩和姜河看着我,避免我想不開做傻事……我說的沒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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