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一路順風。”謝予懷恭敬地行了一禮,他和來自現代的宋錦茵不一樣,自小受的是忠君愛國的儒家教育,等級觀念較強,知道裴穆堯的身份後,便改口叫了殿下。
“謝兄不必多禮。”裴穆堯也回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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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再見。”就算是萬般不舍,也到了分離的時候。
“保重。”直到馬車駛出城門,再也看不到她們的身影,林夏栀才放下了簾子。
“阿栀,别難過,以後還會再見面的。”裴穆堯安慰道
“對了,殿下,我”林夏栀有些糾結
“怎麼了?”裴穆堯問
“一會可以右拐嗎?我想回家看一看。就看一眼好不好?”林夏栀不是沒有提出過這個要求,畢竟甯縣是她的老家,雖然母親已經去世,但父親和弟弟還在。
就算父親和弟弟實在混賬,但也确實是她僅剩的親人。
裴穆堯聽完眼神微微黯淡,在外面趕馬車的月五吓得手裡的鞭子都差點掉地上。
“月五,出了前面的小路右拐。”裴穆堯吩咐道
“是,殿下。”月五嘴上這麼硬着,但背後都已經出了冷汗,因為這林姑娘的父親和弟弟早就按照殿下的吩咐給殺了,連房子都給燒了,這上哪兒變兩個活人出來?
月五僵硬的身子倒還是把馬車趕到了目的地。
林夏栀一下車就看到一片燒焦的廢墟,身子都不由的愣住了。
“這這是怎麼回事?”林夏栀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林家丫頭?真的是你!”一道蒼老的聲音傳來
“孫奶奶?”林夏栀看向那個老人,這是林家的鄰居,母親病重的時候,還是照顧她們娘倆:“這我家出了什麼事,我父親和我弟弟呢?”
“哎,他們那是遭報應了。”孫奶奶長歎一口氣,無奈道:“他們當初想把你賣給員外老爺當妾室沖喜,還好你母親想辦法把你送走了,後來那員外老爺沒一個月就撒手人寰了,可憐那沖喜的妾室被打死陪了葬!”
“這爺倆真不是東西,當初你寄回來的錢,他們非但不關心你的死活,還拿你寄回來的錢出去吃喝嫖賭,好像是站在青樓裡睡了大人物的女人,和人家結了仇,人家上門尋仇來了,一晚上這家裡被燒成灰了。”孫奶奶語重心長的說:“好孩子,日後便了卻這邊的親緣,既然在京城落了腳,便好好過日子吧。”
“孫奶奶”林夏栀看着已經稍微灰燼的屋子,到底還是沒忍住流下了眼淚
“哎,别哭,為他們哭不值當。”孫奶奶從小看着林夏栀長大,這會也心疼的給她擦了擦淚水。
“這位公子,栀兒打小心地善良,性格又柔弱,難免總是受欺負,您就費費心,多照顧一下。”孫奶奶是知道林母臨終前托了關系把林夏栀送到京城的大戶人家當丫鬟的,但是這孩子這麼好看,想來也知道進了府裡估計也是當通房侍妾的,如今也是把裴穆堯當成了那一家的少爺
“奶奶放心,我會的。”裴穆堯親自把老人家扶了起來:“她是我的妻子,我不照顧他照顧誰?”
孫奶奶有些愣住,半晌才笑着說:“好好,你們好好過日子。”
臨走之前,林夏栀和裴穆堯給孫奶奶了好一些錢财,孫奶奶不收,林夏栀隻能說他在晉城賺了許多錢,但出門的機會很少,所以沒機會花,好說歹說了半天才讓孫奶奶收下。
上了馬車,孫奶奶佝偻着腰,依依不舍的揮着手,最後轉身抹了把眼淚,她老了,這次見面估計也是最後一次,她看着出生長大的孩子如今有了歸屬,她也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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